他紧紧握住那枚压胜钱,犹如剑客握住他的剑。

    沈议潮往游廊一端走去,从袖管里摸出卷轴,随意丢到宁晚舟身边,远去的嗓音透着高冷“金家迎亲队伍的路线图,方便埋伏兵马的几个地方,我用朱墨标注出来了。”

    宁晚舟捡起卷轴。

    笼火微醺,卷轴上画着详细的盛京城舆图,金家迎亲的来回路线,用朱笔画得清清楚楚,还仔细圈了好几个红点。

    “哥哥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姜岁寒拍了拍宁晚舟的肩膀,“我的家乡有句俗语,‘人的一生中至少要有两次冲动,一次为说走就走的旅行,一次为奋不顾身的爱情’。宁晚舟小朋友,想做什么就去做,哪怕捅出天大的篓子,还有你表哥给你撑着呢。”

    宁晚舟紧紧捏住卷轴和压胜钱。

    狐狸眼泛红湿润,他却冷傲地别开小脸“别以为我会感激你们。”

    萧弈扬了扬薄唇,随手斟了一盏酒。

    夜色沉沉。

    朝闻院中的几人,彻夜未眠。

    星辰散落之时,南府已经热闹起来,准备为新嫁娘梳妆打扮。

    南宝衣孤身穿过还燃着灯火的黢黑园林,径直往朝闻院跑。

    刚跑进园林,就看见姜岁寒脸上盖着书睡在花影婆娑的廊下,萧弈与沈议潮悠闲对坐,正下棋吃茶。

    这几个哥们儿,还真是闲得很。

    “二哥哥!”她脆声,“小公爷呢?”

    萧弈掀起眼皮看她。

    少女抱着轻软的包袱,隐隐露出精美的衣冠之物,她的神情那样急迫,她是来为宁晚舟添行头的。

    他弯唇“在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