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苑寺围墙外。

    一道修长人影,正撑伞而立。

    雨水顺着青竹伞骨,淅淅沥沥落在泥土里。

    那人提着一盏灯笼,笼光在雨幕中只能照出小一团光晕,依稀可见他踩着铆钉军靴,本黑色绣金饕餮纹袍裾被雨水染湿,晕染开浓墨重彩的深色。

    他上半张脸笼在阴影里,只能看见薄唇抿得很紧。

    提灯的手,青筋暴起,是极尽忍耐的模样。

    围墙后不停传出惨叫和呻吟。

    是南娇娇的声音。

    是他藏在心尖尖上,那个娇气小姑娘的声音。

    她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直到最后只余下气若游丝的喘息。

    黄昏时分,他从剑门山回来,却被十言拦在了觉苑寺外。

    十言受宁晚舟所托,把白日里觉苑寺发生的事尽数告知了他。

    小姑娘不愿意见他。

    因为要保持娇美动人的容貌,所以不愿意见她。

    她苦心孤诣、费尽心机,她是那么爱面子的小姑娘,所以他能做的,唯有成全。

    可是……

    他听着围墙里传出来的喘息声,心脏像是被绣花针扎,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令他恨不能将她那份痛苦,代而受之!

    “啪”的一声细微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