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们比不上你。”

    萧弈正色。

    他在锦官城长大,本就没有被灌输太多门第观念。

    他接触到的,大都是锦官城的中下层人,甚至他幼时也曾在市井中摸爬滚打过,所以并不认为寒门子弟就比士族子弟更加低贱。

    而南娇娇的思想里,也隐隐有着“平等”的观念,这一点是长安城的贵女们所没有的,他特别喜欢。

    南宝衣得到了认可,顾慑离世所带给她的忧愁,渐渐没有那么浓烈了。

    她从囊袋里抱出那只小白狐狸。

    小家伙毛茸茸胖乎乎,还有一条格外蓬松的大尾巴。

    明明只比她巴掌大一点点,但那双黑金色的狐狸眼,看人时偏偏流露出很高傲妩媚的模样,仿佛无论南宝衣是贫穷还是富贵,它都很看不起她。

    然而即使被看不起,南宝衣还是心甘情愿地喜欢它。

    她抱着狐狸崽子,欣喜道“从前在锦官城,咱们全家人去西岭雪山办喜酒,我想养几只食铁兽,二哥哥不许。怎么现在却允许我养狐狸崽子?”

    萧弈想起从前的事,薄唇噙起弧度“那个时候,怕食铁兽弄坏我种在府里的花,自然不许你养。可是现在对我来说,其他的花都不重要,只要伺候好最娇贵的那一株就好。她喜欢,便可以养。”

    南宝衣听得面红耳赤。

    这厮的情话随手拈来,真叫她害臊。

    回到寝屋,已是黄昏。

    用了晚膳,南宝衣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她穿着寝衣,抱着洗干净的狐狸崽子坐到榻上,认真地给它梳毛,小家伙盘着大尾巴,惬意地卧在萧弈的枕头上。

    萧弈从屏风外面进来,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