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南胭怒斥。

    她眼圈发红:“可知长安物贵,寻常人连病都生不起?!想治好脸上的伤,以为仅靠一点儿月钱,就够了吗?!”

    南宝衣垂眸,不语。

    窗外,闪电撕裂了漆黑夜穹。

    不过须臾,闷雷滚过,大作的狂风吹开了窗牗和门扉,灯火尽灭,案上一卷古籍,哗啦啦迅速翻页。

    屋舍光影,明明暗暗。

    南宝衣别过小脸,垂在腿侧的细白双手攥紧成拳,低声诘问:“究竟是为了我的脸,还是为了姐姐自己的荣华富贵?”

    南胭愕然:“竟然这样想我?!”

    南宝衣直视南胭,丹凤眼藏满讥讽:“从进入长安城,姐姐就不停念叨南家富贵,不停念叨嫁给权贵富商的好处。如果今日邀请的只是个穷困小卒,还会欣然赴约吗?”

    南胭呼吸急促。

    她避开南宝衣的视线,杏眼中掠过心虚。

    诚然,她愿意接受吴家郎君,不只是因为娇娇的脸伤,还因为吴家郎君出身显赫,攀上他,又何必再愁自己的前程?

    她只是个姑娘,她想嫁到好人家,她有错吗?

    她把银票折得整整齐齐,淡淡道:“吴家郎君,温文尔雅,谈吐不凡,愿意纳我做妾。这两千两银票和白玉如意,是他纳我的礼金。收拾收拾,过几日,咱们姐妹一起住进司徒府。”

    南宝衣不敢置信:“们才认识多久?就不怕他玩弄?”

    “我不会对人一见钟情,但我自信,别人会对我一见钟情。”南胭拉起南宝衣的手,把银票好好放在她掌心,“我说过会保护,会对好。住进司徒府,借着大司徒的声望,为谋一门好婚事……娇娇,我一无所有,我只能这样对好。”

    南宝衣紧紧握住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