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镇国公府的二姑娘、宝珠的二姑子,嫁到名门陆家的宁繁花。

    宁繁花也注意到了南承礼。

    她脸色化作雪白,清润干净的杏子眼中,盛满了欲说还休的复杂。

    侍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很是不解:“少夫人,这位郎君是谁呀?当着您的面发呆,还毫无顾忌地盯着您看,真是无礼!”

    南承礼被迫收回视线。

    明明只是隔着半丈远,他却觉得眼前的女子,与他隔着天堑。

    她不是那一夜酩酊大醉、放纵多情的繁小花,她是端庄矜持、温婉高雅的陆家少夫人,是名门陆家未来的掌家主母。

    这一刻,南承礼心头滋味儿复杂。

    像是有谁拿尖刀剜着他的心脏,痛意难忍。

    他深深垂下头,后退两步,恭敬地作揖行礼:“南家大郎,南承礼,见过陆少夫人。”

    宁繁花脸色更加苍白。

    她凝视着眼前玉树临风的郎君,下意识抬起宽袖,轻柔地笼在小腹的位置,像是在保护什么。

    她抿了抿唇,迟疑地回了一礼:“都是一家人,郎君不必多礼。”

    被侍女当成毛贼似的盯着,南承礼满肚子的话,都不敢言说。

    沉默了很久,他望向食盒,认真道:“如今才是三月,天气并没有彻底暖和。女子不比男子身体健硕,雪酪这种东西,还是少食为好。”

    宁繁花怔怔的。

    面前的郎君站在游廊的竹影中,蓝衣木屐,气度温柔如春水,就连那夜**时也顾忌着她的喜好和感受,像是古曲里最妙最柔的一段弦音。

    她心弦震颤,很想附和他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