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决也不是罪大恶极吧,为什么这么多人想置他于死地。」

    白决站在谒金门前看着最中间飘红了的云书,心道这也是他最想问的问题。

    往下一看云书的回复,一条条义正言辞的列举,从白决入聆玉章开始盘点他昔日罪状,连三百年前的仙妖之战都能往他身上扯,明明那会儿他都还没入仙门呢!

    一条条罪状看下来,连白决都忍不住感慨:“罄竹难书,真是罄竹难书啊。”

    裴谨在他旁边蹙着眉头盯着谒金门:“你们澶溪尽搞这些无聊的东西。若我是慕真,一声令下封了便是。”

    “哎呀,”白决斜觑了他一眼,“别把你们崖岛的风气带过来啊。谒金门挺好的,多多改善就是了。”

    “这叫挺好?”裴谨指着上面满篇的构陷,黑气简直要从眉心里冒出来了。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在谒金门上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沉默的人是无法制止谣言的,只会成为帮凶。

    不沉默呢?君子群而不党,发出的声音有如一盘散沙,散在这一条条云书里了无踪影,哪比得上小人党而不群,轻易就互相吸引,占领高地。

    白决看了一会儿,摆摆头:“算了算了,太愚蠢了,我觉得妖界奸细都讲不出那种话来。我看还是别在这儿试图找线索了,叫宗主留个人在这边观察就好,我们走吧。”

    “嗯。”裴谨早就看不下去,闻言立刻拉着白决转身就走。

    从前他在崖岛,也听过关于自己的各式各样带着恶意的谣言,那会儿他一点也没有想冲上去辩驳的想法,可是搁在白决这里,不知怎地他恨不得把手伸进云书里,拖出后面讲话的人暴打一顿。

    不是说旁观者清么?现在当局者事不关己一样,他这个旁观者气成内伤。明明前一阵子在崖岛,白决还那么生气的,现在是麻木了么?裴谨都不敢想白决心中经过了怎么一番洗练。

    他转身前最后看了眼谒金门。

    最新飘出来的一条云书写着:

    「我本来不信白决练妖术,可是现在看你们为他发疯的样子我觉得他真的练了。」

    裴谨气笑了。

    白决奇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