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景盛病房出来,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盐城的春天就是这点讨厌,前一刻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就下起雨来。

    我没带伞,正发愁,沈曼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还递过来一把伞。

    我没有理会她,转头看着窗外下得正密的雨,把整个后背都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过了半晌,才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有烟么?”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沈曼终是递了一支女烟过来,还是她以前喜爱的牌子和味道。

    她在为我点火之后,自己也抽上了。

    烟雾朦胧间,沈曼的容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小满,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这是沈曼第二次对我说这样的话,可意味却是完全两样。

    我扯起嘴角,略带讽刺地道:“都这么些年过去了,谁能没点长进呢。”

    “长进?你居然把这种改变称为长进……”沈曼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难过,“如果可能,我还真希望景盛也能和你一样无情。”

    我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正待说些什么,却听她接下去说:“小满,当年的事,如果一定有人要对你说一声对不起,那个人也应该是我,不是景盛。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犯下的,和景盛没有任何关系,他是被逼的。”

    呵……

    这是演的哪一出?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需要他们的对不起了?

    一句廉价的对不起,能挽回什么?

    我深深地吸了口烟,然后又缓缓地吐出烟圈:“学姐,你是说那天在宾馆,你们不是在做爱,而是你单方面强奸了景盛吗?”

    沈曼美丽的脸蛋,因为我赤裸裸的话而瞬间变得惨白:“小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