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翠只当她是没见过宫里这些事情,给吓着了,然没有意识到韵瑶一个那么有主意的人怎么会忽然变得那么懦弱。

    扶着她回到主殿,韵瑶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你先歇着别动,我去拿点吃的来,你这么多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吧。”

    韵瑶起身走了,凝翠趴在床上,目光所及之处是几条绣好了的帕子,且无一例外,上面都绣了一个“正”字。

    凝翠的心咯噔一下,韵瑶心有牵挂,怎么可能真心争宠呢,又怎么可能完成刺杀这样的事情。

    旁边放着一个香囊,布料眼熟,凝翠仔细回忆了一下,和陆正一件衣衫的布料一样。

    伸手正要去拿,却见韵瑶回来了,指尖儿往前一推,香囊被藏进了枕头底下,凝翠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依旧跟韵瑶上演着主仆情深。

    她推辞不能占了韵瑶的床,韵瑶却道无妨,“我在这宫里怕是没什么可能翻身了,何必再拘着这些虚礼,就这样吧,你瞧这宫里虽然有选侍有美人,可有了跟没有一个样,陛下不把我们当回事,就是堵前朝大臣们的嘴的,告诉众人他有妃嫔,没独宠皇后。”

    “我想好了,只要我不生事,陛下也不会如何我,韵茹那儿我是顾不上了,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对了,我给你煎了药,你失血太多,不补一补可不行,你等着,我去给你端。”

    韵瑶走出去几步,穿过月门的时候往铜镜里看了一眼,正好瞧见凝翠伸手去拿什么。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韵瑶径直离开了寝殿。

    凝翠拿过那个香囊,布料不仅可疑,上面竟然还绣着蝶恋花的图案,捏了一下,感觉有东西在里面,凝翠打开一看,竟是一封信。

    陆正的笔迹,说自己改主意了,叫她按兵不动,千万不能挑起两国战争,至于她妹妹他一定会保住。

    因为他对她动了情,不舍得她死,若是如此,于公于私都能两。

    还说不能由着陛下胡来,葬送了两国的和平。

    后面还有许多情意绵绵的话,叫凝翠看着都觉得脸红。

    难怪她变成这个样子,原来是有人改了主意,凝翠替蓝漪心寒,同为女人,她宁愿相信是男人负心薄幸,却不愿意推敲这其中诸多的不合理之处。

    陆正定是担心她不能好好完成任务,毕竟男人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像看孩子一样,怎么会允许她犯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