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看白非墨,那眼神不言而喻。他知道公主是白非墨带出来的。他说的是,“待会找你算账。”

    “草民是白世子的专用大夫,从医十载,专治各种疑难杂症。”躺赢屈身回答。

    他没有跪拜,皇帝皱眉。

    “师从何人?”

    “鬼方葫芦头。”此言一出,场上太医闻言纷纷,“葫芦头是四大名医之首,若是他的徒弟,或许可以使公子醒转过来。”

    “但是葫芦头心术不正,心肠歹毒,被称为天下毒医之首,有鬼头医之称……”

    “再者,葫芦头只收鬼方子弟,鬼方人治我天朝贵子,怕是不安好心!”

    躺赢就在一旁站着,不说话。

    白非墨实在没想到,自己会给躺赢带来这样的麻烦。她从来没问过躺赢的身世,只知道那是老头子从小拨给她的影卫。

    鬼方与天朝积怨已久,如果此时因为昭阳出了什么事,别说躺赢,只怕云南王府都会遭殃。

    “各位对家师的问候,在下替师父收下了。草民虽是一介游医,但昭阳公子这病却是十足十的信心可以治好。至于治不治,还请皇上定夺。”躺赢不卑不吭,也丝毫没有反驳周围人对他师父的评价。

    “躺赢既然这么说,那么小臣就敢做担保,他一定能救昭阳公子。如果今日公子醒不过来,那么就用小臣的血来为昭阳公子铺路。”白非墨衣角一掀,扑通一声跪下,“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昭阳公子救的,若是他死了,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他。但是请皇上快点下定夺,拖得越久,生还的机会越渺茫。”

    见白非墨说的这样这样郑重,皇帝沉吟了一会儿道,“倒不必发这样的毒誓。朕信你的。”又对躺赢说道,“朕不管你是什么人,今日若全力以赴,即使无计可施,朕也无怨无悔。但若是让朕发觉你趁机做什么猫腻……”皇帝微闭的眼眸忽然睁开,闪现过一丝杀机,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道,“去罢,不要辜负白世子的心就好。”

    躺赢作了个揖,“还请各位大人协助在下……”说完便推开了昭阳的门,各位太医鱼贯而入。

    四处都是静悄悄的,似乎都能听见太医院在里面叽叽喳喳,只有偶尔躺赢温和的声音响起来,他们才安静一点。

    门吱呀一声打开,白非墨看到还是那个被唤作琴夫人的女人,她端着清水的盆已经染了乌血。

    祝闻音看了那个盆子,惊骇道,“难道这是……?”祝闻音的脸一下子皱起来,“表哥他怎么样了?会不会……”说完有踮起脚往房间里看。

    “小主子您别担心。”琴夫人努嘴说道,“这是排出来的毒血。那位先生说了,少主身体里有毒血,排出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