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居然只是摸了一下,便又将它放了回去。

    “陛下……”白非墨适时出声道,“这真的是她留下来的东西么?”

    “你应该比我更确定才是。”皇帝道,“毕竟你们俩都是白家后人,不是么?”

    这并非与什么白家后人有关,而是与白素素的真实身份有关。然而此时,白非墨的确可以断定,如果这把枪真是白素素做的话,那么白素素的确就是穿越者!

    “二十年了。土比罗一战,她所使用的武器,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皇帝眼睛闪烁着光芒,“就是这东西啊!”

    “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白非墨!”皇帝忽然转过脸来,“你说,将这件武器大力研发,给全军将士配备,如何?”

    白非墨道,“她所留下的东西,二十年才现世。臣并不觉得她乐于看到这件武器被肆意乱用。陛下既然知道这件武器的威力,就更应当慎之又慎。”

    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在封建王朝的问世,白非墨很清楚,这不是一种好事。工具的好坏,完全取决于操纵者。在这一家之言就是天命,一人旨意就是例律的封建王朝,再厉害的枪都是为虎作伥。

    白非墨嘲笑自己语气里面居然多了一丝劝谏的意味。皇帝很显然不会听她的话。白非墨明白,皇帝不过是找一个契机将这件事公之于众而已——他早就用上了这些东西。

    玉树两次被斗篷人严重侵害,都是枪伤。而斗篷人,现已经证实是皇帝的属下。

    想到这里,白非墨后退了一步。她现如今说的一番话,皇帝能不能听进去还两说。单单今天这事就完不了——这把枪究竟是留给谁的?

    “朕是你的父亲没错。但更重要的是,朕是你的君王。”皇帝的脸闪现过一丝狰狞,“作为朕的子民,你要为君父谋划;作为朕的女儿,朕要给你打下万里河山,靠的是什么?不就是神兵么?”

    “万里河山,陛下曾经得到,现在已经失去了;作为父亲的尊严,也早就没有了。至于神兵,陛下何至于现如今还要惺惺作态,不早就已经部署精兵了么?”

    “你说什么,朕一句话也听不懂。”皇帝脸色不愉,显然是这些话触到他的逆鳞了。

    白非墨索性摊开了话来说,“我也不和陛下拐弯抹角了。现在的天下,因为陛下已经大乱了。陛下不能再祭出这把神兵,这会导致生灵涂炭的!”

    “混账!你这是在说什么?皇图大业岂能你这般妇人之仁!”皇帝怒道,“你若再说一句大逆不道的缪言……”他忽然咳嗽起来,硬生生往后退了两步。

    “便怎样?杀了我么?”白非墨道,“陛下身染重病,连精气神都只能靠回天丸吊着,这才留的一口气在。如今孤身一人,却还能说出这种狂妄之言么?”

    “你说什么?”皇帝忽然眯起眼睛,“你当真以为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