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蒋太医摸摸花白的胡子,“此药无色无味,难以察觉,大夫在开药方时也只会根据病人的情况一点点开,绝不会多拿。”

    孟天极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喂李封炎服下。

    “所幸皇上体内剂量不多,症状初显之时便服下解药,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辛娆继续追问,“皇上每日的吃食都经过层层查验,怎么会出这种事……”

    “最近年关,各地奏疏像雪片子一样飞到朕的面前,”床上的男子身形纤长,即便身体不适,眼光依旧明亮,“经常至深夜不能入睡,朕便向太医要了些,许是喝多了的缘故。”

    李封炎自己还问太医开了荀梦草?辛娆看向孟天极,得到了后者的肯定。

    知道他勤于国事,却也没想过需要到开药的地步。原本还盘算着下一步怎么走,现在好了,他自己把这个祸头揽了下来,省去不少麻烦。

    原是他自己打了底子的,今日再一激,药性翻倍。

    “怪不得,前两天臣妾也喝了一些,许是喝多了,总觉得心口痛,看来以后还是尽量少吃药,凡药三分毒啊。”

    蒋太医道:“的确,此药误食过量便会引发心悸疲劳,面黄肌瘦,若长期服用,最终会心力衰竭而亡。”

    棠贵妃不动声色地呷了口茶,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辛娆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当年惠贵人的死状凄惨,全身抽搐身亡。太医只诊断出是心力衰竭,棠贵妃却瞧出了个中蹊跷。

    惠贵人向来是个身体好的,更没听她说过心脉不顺,怎么生了个孩子便因为心衰而死了?

    只不过自从惠贵人生出死胎后,皇上一直避而不见,因此太医也没有多查,草草了事。

    难道……

    “啊?”薛美人胆子小些,惊呼了出来,“这、这太吓人了吧,要是有人用它来害人可怎么好?”

    “你当别人都是傻的?”珍妃瞥了薛美人一眼,“此药既然极为特殊,只能从太医院拿到,那必定都是有记录的,谁什么时候拿了多少,谁又跟谁走得近,到时候一查不就全出来了?”

    “也是……”薛美人平复了心情,“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