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珩手心的凉意从手腕开始,麻痹了他整条手臂,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把他折断。可事实上关珩的动作非常轻,让他有被呵护的错觉。

    关珩问他:“这两三天你都想了些什么?”

    几天不见,关珩给了宁秋砚思考的时间。

    宁秋砚好奇、敏感,单纯。

    事情发生以后,宁秋砚没有吵闹也没有崩溃,和他这个年纪的人类都不一样。

    那夜,宁秋砚没有选择去车上,而是坐在屠宰场门口,关珩出来看到他时无疑是惊讶的。事情到了那一步,分明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接受极限,但宁秋砚固执地停留在那里,等候着房门内的一切发生。

    那举动像飞蛾扑火,是在给真相找一个无法再模糊下去的理由。

    关珩竟看不懂他。

    宁秋砚回答道:“您不用担心,我不会逃跑,也不会把你们的事情告诉别人。”

    不害怕,不背叛,不逃跑。

    当初关珩要求他做下的承诺到底是什么,现在变得清晰明了。

    这几天宁秋砚想清楚了,原来从一开始关珩就是在针对这件事情做要求。

    宁秋砚不想知道他对于关珩来说有什么特别,也不想再去探寻关珩到底是什么。他只是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因为即使到了这一刻,他还是会被关珩的表象所迷惑,控制不了内心的朦胧情感。

    这里不是他该踏足的世界,他既然已经明白了真相,就该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迷途知返。

    关珩听完他的回答,说:“我不担心。”

    宁秋砚:“……”

    可能就算告诉别人也不会有人信吧。

    普通人大概会觉得是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