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我关上车门,朝他们挥了挥手。

    时淮景探出车窗问:“要不要我们送你上去?”

    “不用。”

    我想也不想地拒绝,提上那两袋林业凡送的水果,踏进小区大门。

    当时我的心情不太好,也许是刚参加完葬礼,听到亲戚们像扇动翅膀的知了般聒噪,整个人像被阴云笼罩。

    总之,在看到那辆大众轿车消失在视野内后,我果断调头回门口的商店买了一打啤酒和下酒菜。

    事实是我大意了。

    我并没有看到那辆大众其实就停在对街,车里的两个男人正对我手中的透明塑料袋虎视眈眈。

    时淮景喃喃道:“我都不知道他居然会喝酒。”

    林业凡嗤了声,说:“耀光在叛逆期嘛,正常正常。他18岁了,从法律上来讲已经是一个成年人。”

    “但是——”时淮景还想说什么。

    林业凡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启动车子。

    “我们该走了,说好要去我家吃饭的,我老婆这下还在家等着呢。”

    进到房子里,我先把灯全部打开。

    大概太久没住过人了,透着一股刺鼻的灰尘味。我边打喷嚏边走来走去,把每扇房门都推开,拉开每一个抽屉,仔细察看。

    这是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略显老气,但是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朝南的主卧应该是父亲周文浩在住。靠床的墙面挂着一面大大的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