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盛年,臣愿多得弟及女弟。”

    天子哂道:

    “已上得战场,如何现造干戈?你也不用想那些没用账目——这夫人姓畏,你方才可曾听见?”

    秦王道:

    “儿子听得。”

    天子又问:

    “姓畏的多否?”

    秦王略思忖,对曰:

    “倒是罕见……莫非……乃司马家中女子?”

    天子道:

    “然。朕思你母遥远,不能顾及你坐卧饮食,多有不便,不如……”

    天子踌躇,俄而,又道:

    “……不如令她给你做母亲的罢?”

    秦王听得这一声夜半炸雷,心内惊惶无定。因素来持重,一时间竟不敢回话,只一肚皮官司反复来回地打。

    我母遥远……我母奈何遥远?我母若不是有天子诏不得进京,奈何遥远?

    既故意置了我母亲天遥地远,究竟如何打算?

    那司马畏兀儿权重,又有拥立大功。只不知是否那日于案上写了否字,如真写的否字,辄何异于巨大芒刺终日在天子背腹哉?

    司马权重,这新帝刚立三月,自是无能攫夺其重权;司马功高,新帝初立,这便攫夺其权柄,天下又如何看这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