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行点头,然后在床边半蹲下:“小覃先生,上来,我背你回家。”

    从医务室到系级宿舍并不近,但一路上都有树荫遮挡,并不会直面酷热。

    “热吗?”淮元帅不太确定天性不耐热的小覃先生,能够受热的范围是多少,他干脆利落的询问,“特殊情况,是允许雌虫以翅翼在校园内飞行的,我可以加速到家。”

    覃影趴在淮元帅背上,眼睛是眯着的,阳光穿过树叶落下来,在他霜白的脸上留下斑驳。

    “特殊情况只包括战时、急报、还有生死攸关。”

    淮行坦坦荡荡说:“中暑也能致死。”

    覃影:“……”

    这简直是在规则边缘疯狂试探。

    覃影忍不住笑了起来:“淮元帅,你如果说得更柔和一点,这会是一句情话。”

    淮行不解其意:“柔和?语气?”

    覃影这回没笑,但眼角眉梢都是轻松:“不,是句子。你刚说得好像我快死了似的,要是换成别的雄虫,你会挨骂,甚至被雄虫保护协会找上门。”

    他说完,心里暗暗想着,直雌淮元帅肯定要皱着眉头,一板一眼的说:我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中暑确实能致死,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我可以用翅翼。

    然而,淮行说:“你终于放松了。”

    覃影措手不及:“什么?”

    淮行倒也不遮掩,很直白的说:“头次见面时,你也劝过我类似的话,那是你最放松的状态。”

    覃影脸上的笑一点点隐去。

    他不得不承认,淮行有极其敏锐的直觉,以及一针见血的言语。

    正如淮行所说,当初头次见淮行时,是他终于接受自己新生的时间段。相亲只不过是为了给郑云一个安心,遇上淮行只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