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叶龙天叫着斯蒂文妹妹的名字,温柔地说道,“你没有必要证明你的哥哥上了那辆公车的。那并不是很重要。”

    “不。我必须证明。”莎拉抬手用手背擦去眼角流下的泪水,把目光移到叶龙天身上,回答着,“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造成的。是我给斯蒂文钱,让他能去洛杉矶的。”

    “为什么?”阿曼达问着。

    “因为我想要帮他到别的地方去。”莎拉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绪,“一个能给他安全感的地方。”

    “你想要他躲避什么?”抓着空隙,阿曼达紧跟着提问。

    没有回答,莎拉只是转头,望了望身后的房子,抿起嘴。抿嘴,是典型的想说又不能或者不愿说的面部表情。叶龙天当然不会忽视这个重要的信息。现在要给她一个踏板,带着她,让她自己打开心扉,说出一切。

    “你在看什么,莎拉。”叶龙天凝神注视着莎拉,眼神中表露着浓厚的关切,问着。等莎拉回过头,看着叶龙天的时候,继续说着,“你是怕什么人听到你的说话吗?你在帮你哥哥躲避什么?如果不是你,是你们的爸爸?”

    见到莎拉的神情中出现犹豫和挣扎,阿曼达领会叶龙天的意图,配合着,问道,“是不是,你们的爸爸伤害过斯蒂文?如果你真的想要帮你的哥哥,就应该说出一切。毕竟我们和你一样,都是想要找到你的哥哥。不让他孤单一人在外面流浪。”

    莎拉垂下了头,几秒钟之后,抬起头,她已经做好准备说出一切了,“他总是认为他是对的。”

    “这么说你们的爸爸的确对你的哥哥有敌视和矛盾?”叶龙天说着。

    “他们从来不正眼相看。斯蒂文实在是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所以我要帮他出去。所以,我给了他一笔钱。我一直打工存下来的钱。”莎拉回答着。

    “那么。”阿曼达问道,“你们的父亲也伤害过你吗?莎拉。”

    莎拉摇着头,说着,从不。

    “因为她不是同性恋。”叶龙天说着。

    房间里,尼尔森和詹森二人,还在盘问着斯蒂文的父亲。尼尔森问着,“那么,我们想知道。斯蒂文和你是一样的吗?他也向上帝寻求力量和指示了吗?”

    “这是我和斯蒂文的事情。和我的信仰无关。”斯蒂文的父亲再也没有之前的那份平静淡然,变得局促不安。面部表情的变更,手指的颤动,都越来越频繁。“我们同属于一个宽宏大量的教堂。有时候上帝太过于仁慈了。他们教导我们,无论你的罪过多么深厚,上帝都会爱着你的。”

    无关,罪过,两个词语引起了尼尔森的注意。无关,表示斯蒂文并不信仰他父亲的信念。而罪过……眯起了眼睛望着斯蒂文的父亲,尼尔森问道,“这么说的话,你把斯蒂文的同性恋性取向看做一种罪过?”

    “我是一名监狱守卫。”斯蒂文的父亲回答着,可是突然间,他变得轻松起来,这份轻松,其中蕴含的意义,可不寻常。似乎,一说起他的工作,监狱守卫,他就变得自信自在,好像突然间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即使是面对着fbi的高级探员们。或许,这份工作,让他感受到了权利的快感,而这份快感,让他无法自拔,或许他把这份工作中的权利,带到了家庭中,子女里,尤其是单身家庭里。这种变态的权利yu望,掌控一切的执着,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更何况当那个人还是一位父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