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晚目光在萧砾身上一扫而过,那抹感激也随之消失。

    正是因为他那句“按照章程办事”,柳大人才给了他申辩的机会。

    眸光微转,墨晚拱手道:“柳大人,虽然所有罪证都指向我,可我确实未动手害过侯夫人,民女有一个请求,不知大人可否应允?”

    “说。”

    柳如绪点头准允,墨晚扫了一眼身边盛气凌人的凌晚茹,幽幽的道:“我也身为医者,不知可否将侯夫人的尸身抬过来,让我验一验,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最后一句,她明显加重了语气,在凌晚茹脑海中轰的炸响,她花容失色,矢口道:“你一个罪犯,怎能去验尸。再说,我娘都已经被你害死了,难道你还想辱尸,我绝不允许!”

    威远侯不明就里,却也认同的附和:“墨晚,你不要太过分!本侯的夫人岂容你亵渎!”

    墨晚不屑置辩,锐利的眸光上下打量着凌晚茹,明知故问道:“你这般阻拦,可是怕我发现什么?”

    凌晚茹陡然对上墨晚的双眸,只觉得那双冷沉的眸子好像要将扒光,将五脏六腑都看了个透彻似的。

    惊的她一个寒颤,心虚的极力反驳:“我怕什么,我看是你在垂死挣扎!”

    努力控制住因为恐慌而发颤的身体,凌晚茹猛的转向柳如绪:“柳大人,墨晚乃是死刑犯,根本没有权利去验尸。况且大理寺中的仵作已经查验过了铁证如山,你还迟迟不问斩,可是想包庇这个妖女?”

    如此关键时刻,她只能对柳如绪施压,让其立即处死墨晚,否则她做的那些伪证岂非要败露了!

    柳如绪又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左看看又看看,只觉得身体要被两股强大的气流给撕裂了。

    面如土色,柳如绪终于在两者中做出权衡,艰难的吐出一句:“来人,将侯夫人的尸身抬过来。”

    威远侯再横行霸道也不敌恒亲王位高权重,更何况还有皇后娘娘撑腰,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清的。

    闻言,凌晚茹脸色煞白,两眼一花,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要晕过去。

    可很快,她脑中灵光一闪,就算查出是她陷害墨晚,可她是侯府之女,只要父亲一句话,也不算什么大事。

    况且人都死了两天了,那药又是喝进肚子里的,八成是查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