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欢,你让他看看。”李韫声音温和,笃定不已的态度让不少人心里打鼓。

    不等顾千欢动作,阮嘉明已经快马加鞭凑过去,嬉笑道:“欢欢我来帮你拿!”

    油画颜料干的很慢,万一蹭到衣服上,可是非常影响他们家欢欢形象的。况且,想到一会儿徐楠声的脸色,他就憋不住笑,动作更是加快。

    且非常有心机的把画和徐楠声的作品摆成并排。

    徐楠声脸色阴沉,堪比乌云盖顶,顾千欢能画出什么东西来,可这样想着,他的手莫名攥的死紧。

    和他相比,顾千欢一派怡然自若,胜了不止一筹,众人还没看见那幅画,心里已经隐隐有所偏向。

    等真看见画作,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连一开始都小跟班也不说话了,扯着同伴悄咪咪说:“好、好厉害!”

    像是开启某种开关,窸窣的交谈声愈演愈烈。

    徐楠声的画作晴朗明媚,色调清新,但仅此而已,而另一幅画阴暗晦涩,浓墨重彩,使人一看便有强烈的个人情感张牙舞爪地扑面而来,胜败一目了然。

    徐楠声输得惨不忍睹。

    他脸色忽青忽白,两幅画的惨烈对比和周围人小声夸赞让他羞愤欲绝,徐楠声才知道李韫之前为什么只说技巧,不提感情,因为他的画和顾千欢相比,简直劣质得如同小儿涂鸦。

    徐楠声蠕动嘴唇,他隐晦地看了眼顾千欢,眼里含着晦涩的复杂情绪,半晌才艰涩道:“我输了。”

    顾千欢抬眸,觑了眼对方,他什么都没说,眼神平淡如水,不起波澜。

    徐楠声用力攥紧拳头,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不堪在心底发酵,又是这种眼神,好像自己只是他眼里一颗毫不起眼的灰尘。

    徐楠声也是从小到大的天才,出身名门,父母骄傲,他自小师从画坛有名的画家,长大后天赋虽然逐渐泯然众人,但是靠着童子功还算得意,直到顾千欢出现,对方出色的天赋和技法方方面面把他碾压得死死的。

    徐楠声在嫉妒控制不住时骤然离开,连画都没收,几个跟班面面相觑,碍于老师在场,匆匆收拾东西紧跟着追出去。

    “不是,就这样吗?”阮嘉明惊讶说,“对不起呢?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吗?”

    阮嘉明撇撇嘴,小声抱怨:“真没品,明明是他先挑衅,自取其辱还受不了跑了,欢欢,以后咱别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