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没到盛夏,江边也足够凉爽,但货轮的船舱里,仍旧是有些闷热,四人额头上的汗越积越多,只是一会会工夫,站在最后的宪兵战士,就觉得嗓子都有些干渴,吞咽了一下口水。

    只是,那宪兵战士还是有些紧张,吞下口水后,喉咙更是觉得有些刺痛。他想起裤子侧口袋里还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纯水,看了眼前面一直保持着瞄准姿势的三人,还是决定取出水瓶。

    但才低下头,站在最后的宪兵战士就知道大事不好,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喉咙上只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双手不自主就伸了过去。

    老宪兵与秦队副听到了步枪掉在地上的声音,惊了一下,迅速转过身子,这才看到同行的宪兵战士居然被一根电线吊在了半空之中,电线却是从一个黑洞洞的通风口处挂下来的。

    船舱里并没有照明设备,但宪兵小队都带有荧光棒,绿色的荧光映衬之下,被吊起的宪兵战士的脸上青筋爆突,双脚不住地在空中乱踩,像极了恐怖电影里横死的角色。

    老宪兵吓了了一跳,脚步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而另外一位宪兵战士显然与被吊起的战士关系颇好,急切之间匆忙从靴子里拿出了一柄匕首,跳了起来。

    秦队副却把自动步枪提了起来,对准头顶就是一阵扫射,他相信,陈新一定就在顶上的通风管道里。

    “哒哒哒哒”,整整一梭子弹都被秦队副打空,走廊顶上的钢板到处都是孔洞,却没有任何血迹从孔洞中滴落下来。

    秦队副盯着吊顶一会,并没有其他动静,知道刚才的扫射并没有伤到陈新,这才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秦队副,他们他们都死了”,老宪兵见到秦队副的注意力总算回转过来,指着通风口下低声说道。

    秦队副猛地转头看向另外两位宪兵战士,他们已经堆叠着躺在通风口下,四肢怪异地扭在地上,显然两人在空中时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电线仍然在轻微地晃动着,秦队副慢慢挪动着脚步走到了通风口下,检查了一下两位战士的尸体,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个战士的太阳穴上都有着弹孔,从弹道看,竟是被同一发子弹贯穿。

    开枪杀人并不难,但若是要从上而下用一枪杀掉两个人,就是让秦队副慢悠悠地瞄准,都不敢说十拿九稳,更别说要在弹雨的扫射中,击中两个运动着的目标。

    秦队副小心地抽出被尸体压在身下的一把步枪,扔给了仍旧贴着墙壁站着的老宪兵,“注意警戒,你前我后。”

    老宪兵并不是没有上过战场,只是一时之间死了两个队友,心中有些慌乱,看到秦队副神情自若的样子,接过枪后也立刻恢复了过来,双手各端着一把枪全神警戒着。

    秦队副并没想过带着老宪兵再向前走,别说他们两个能不能躲得过陈新从暗处射出来的子弹,就是4人都在的时候,都不见得可以顶住对方的强袭。

    而且,秦队副知道其他的队伍也已经在赶来支援的路上了,从发现异响之时,他就按下了通讯器上的紧急呼叫,最多等上两分钟,周围的小队就会赶到这里。而他要做的,仅仅是当好诱饵,把陈新稳在这里。

    秦队副非常明白自己的定位,他知道昌吉支队长根本没指望他们能在遭遇战中就把陈新干掉,这也是他在战斗一线领悟到的战斗意识,所以秦队副心安理得的蹲守在两个战友的尸体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