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许长安注视余耀,“发展过程就不多说了,现在说你最关心的问题。”

    余耀的喉头不由紧了紧,也看向许长安。

    “其实,我一直在打听常小姐的消息,但是改革开放之前,消息太过闭塞。而且过去那么多年了,也确实很难。后来我才查到,常小姐到了岳阳姨娘家不久,就被嫁到了江州!”

    余耀咬了咬嘴唇,依然没有出声。

    许长安轻轻摇了摇头,“当时她的姨丈,并不想接纳她,做主将她嫁给了江州生意上有往来的一个朋友的儿子。时间久,知者少,这件事情很不好查,不过我终于在你大学毕业那一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你的太爷爷,是不是叫余锡仁?你的太奶奶,是不是姓常?你的爷爷,是不是早产儿?”

    余耀此时已然明白了,却说不出话来。他打了好几次火,才点燃了一支烟。

    余耀的太爷爷,的确叫余锡仁,不过余耀对太奶奶姓甚名谁在记忆里有些模糊,只知道她去世很早。余耀的爷爷的确是早产儿,而且当时还是难产,给太奶奶留下了病根。

    “我也没想到,刹那间火光突现,我许长安原来早就有了后代!”许长安看着余耀,突然间老泪纵横。

    余耀的烟倏然掉落,控制不住的泪水,也从脸颊滑落。

    余耀的泪水和许长安的泪水不同,虽然两者都是复杂的。甚至,余耀明白许长安为什么流泪,却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流泪。

    只有许太炎的同性别直系血亲,才能接受“鬼眼穿心”!余耀曾上溯好几代,但却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太奶奶是“带子嫁人”!

    余耀的爷爷,1948年出生,真正的父亲,就是许长安。

    而余耀的太爷爷,不是江州本土人氏余锡仁,而是许太炎的儿子——许长安。

    许长安拿起纸巾,擦了擦眼泪,又用手指了指靠近鬓角的耳轮。那里,有一个天生的小孔。

    这本来是一种生理缺陷,也是一种显性遗传,民间有吉利的说法叫“粮仓”。

    许长安的耳上有“粮仓”,余耀也有。实际上,余耀的爷爷和父亲也有,只是有左有右。

    不知过了多久,许长安的声音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