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面熟,也没说见过面呐。”卯爷说罢,便开始看摆在院里的一对禅椅,“这对禅椅,是王爷贝勒府里头才有的好东西,怎么会是从村里收的?”

    “货主只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而且不识货,旁的我也不知道。”林丰草道,“这个我也纳闷儿,按说就算村里的大户,买一对太师椅也不会买一对禅椅。”

    “可惜了,腿儿上弄这么多伤!你说想怎么修?”

    林丰草想了想,“都在腿儿上,也都是浅伤,您看直接磨去一层怎么样?然后抛旧光就行了。”

    卯爷却摇摇头,“这椅子没雕工,但线条恰到好处,你这么弄,别看只磨掉薄薄两三毫米,但腿儿只细这么一点儿,整体美感却就破坏了。”

    “那您说怎么修?”

    “我说只把磕碰和划痕简单修磨一下,弄得圆润一点儿,别这么刺棱就行。禅椅嘛,不要太过强求。”

    余耀不由点头,“我也赞同卯爷的说法。不修太刺棱,大修不自然,这样最好。”

    “行,听你俩的!”林丰草点点头,“卯爷,什么时候能取?”

    “过了年吧!你这小教授的活儿,我得上点儿心!”

    “行啊卯爷,那老规矩,取活儿算账,不打扰您了!”林丰草接着便要告辞。

    卯爷却抬抬手,“你晚上有事儿么?”

    “今儿周末,没什么事儿。”

    “你整天跟些老家具打交道,三十了也没个对象,那指定没什么事儿啊!”卯爷笑了笑,“没事儿晚上留下吃饭吧。有个老朋友给我弄了半扇盐池滩羊。”

    “这怎么好意思?”

    “你就当帮我吃了。”卯爷说着,又指了指余耀,“还有你这小伙儿,我一见就喜欢,你不会嫌弃我这老头子吧?”

    余耀哈哈大笑,“我怎么可能嫌弃您?更不能嫌弃盐池滩羊。正宗的盐池滩羊香而不膻,入口即化,我一听就有点儿流口水了!”

    “受得了韭花酱么?”卯爷也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