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鞘,他饭后才说,说明他有可能本来不想说,自己有把握鉴别真假。不过,从见面到吃饭到余耀拿出西汉白玉剑饰,这个期间,或许又让他觉得,多一个人余耀这样的高手帮着看看,那定然更加保险。

    “祁老爷子高看我了。”余耀谦虚了一句,也没说应,也没说不应。

    祁长河起身,走到货架边,拿起了一件“汝窑”鸳鸯水滴,“刚才我就看上这件东西了,来了一趟,顺便带走吧。”

    这件鸳鸯水滴,是民国的老仿,余耀笑笑,“老爷子喜欢,拿走就是。”

    “我也不问价儿了,给你留五万块,别嫌少。”

    水滴,也叫水注,是磨墨时的滴水用具。文房里的东西,很多都讲个意趣,鸳鸯身子就是个容器,水从喙中出;摆在案头,实用兼具观赏。

    不过,这样的民国仿汝窑,市面上顶多也就是万儿八千的价儿;余耀当然明白,祁长河请自己掌眼,这是变相出一笔鉴定费。

    “老爷子这是看低我了。”余耀正色道,“若是正儿八经收鉴定费,可不止这点儿。但我余耀,对朋友,看几眼东西哪能多收费?”

    祁长河看着余耀的神情,略显不好意思,“误会了小老弟,我是真喜欢这个鸳鸯水滴。生意嘛,一码归一码。”

    “既然是生意,该我定价才是。老爷子要真的喜欢,一万拿走,行价儿,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好,那就听你的。”

    余耀点点头,“既然已经联系好了,何时去看?”

    “明天上午!”

    “行,我到时候陪您去。”

    第二天上午,祁长河带余耀去的地方,是个老式小区,不过,房子的面积不小,三室两厅,有一百五十来平米。

    进了门,里面基本已经搬空了,就剩一个陈旧的立柜,油漆都已经斑驳了。

    见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温文尔雅,说话也很客气,“不好意思啊,祁先生,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了,这房子已经找好买主了,下个月过户。”

    “无妨,直接看东西就行。”祁长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