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犀角杯在原料的处理上,鱼子纹已经基本到位了,而竖着的竹丝纹,经过药水浸泡,纤维变粗,却有些地方微感不那么顺溜。

    同时,这杯子散发的淡淡香气,不是犀角那种清香。犀角那种清香,略有一丝药香,而这杯子的香味儿显得单薄。

    既然如此,这个张玉堂用爬山头的汉镜蒙老周,那就是板上钉钉了。

    老周此时看着余耀问了一句:“怎么样?”

    余耀将杯子放回锦盒,摘掉手套,笑着对老周说,“周老师,张老板果然厉害!这应该就是明代的真品。我来之前,查了很多资料,知道这个落款的蒋烈卿,江南名家啊!”

    老周一听,“我说什么来着!”

    张玉堂又是蔫儿蔫儿憨笑,“周老师果然找了个真正懂行的买家!这犀角杯那货主确实不舍得,说祖上出过清代的进士,当时就花了不少银子!”

    “说不上懂行,不过这犀角杯,确实不错,从纹理看,也是亚洲犀。好东西啊,所谓‘鸡骇之犀,夜光之璧’!”

    现在犀角法律上是不准交易的,但是高利的东西,总是有人铤而走险。其中,亚洲犀和非洲犀,价格差异挺大。亚洲犀角的价格,最高能到非洲犀角的十倍。

    不过,现代犀角不准买卖,传承有序的老物件,限制要少很多。

    张玉堂又笑了笑,不过却笑得不那么自然了。

    都说喝彩是闲人,古玩行里,真买家哪怕再有钱,往往也是会讲价的,讲价就要挑毛病,多有褒贬才是真买家。

    余耀当然明白这一点,他这是为了让老周接话。

    “太好了!就等着你满意呢!既然这样了,那我先走一步,还有笔买卖呢。人家该等急了!你们谈价儿吧!”老周说着就起了身。

    “哎?别走啊,你得看着交易啊!”余耀拦了一句。

    “是啊,不差这一会儿!”张玉堂也跟了一句。

    “那笔买卖也不小,我这不是先紧着老朋友么!这头既然东西没问题,价钱上我也不好插嘴,就赶去那边吧!你俩放心,两头我都熟,谈完了告诉我一声就行了!”老周说完,直接拉开门就出去了。

    张玉堂起身跟到门口,老周推回他,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