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冉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嘴才没叫出声来。

    可沈观身形一换,这一剑擦着他腰间过去,愣是被他硬生生闪过,一柄短扇快准狠,对着对方的咽喉插去。可对面的人闪也不闪,硬是迎着沈观的扇子,将自己的脖子递了上去。

    沈观皱了皱眉,就这一瞬间的犹豫,已感到对面的剑擦破了自己的衣裳。

    怎会这样?

    他还从未以武夷宗少宗主的名义在世人面前拔过剑,或者说,在暗处见过这把剑出鞘的人,早已经死了。

    三尺八寸,八斤六两,遍体漆黑的重光剑,是历任武夷宗宗主的身份象征。这柄剑几乎是出鞘的一瞬间,就架在了对方的脖颈上,寒光一闪,只要沈观的手再向前递一寸,对方就会血溅当场。

    可这把剑就停在此处,对方杀得猩红的眼睛不甘地看着沈观,咬着后牙槽,一步也不退。

    “铛”的一声鸣锣敲响,打破了这份僵持。

    “连营大擂第五日第十场,武夷宗少宗主沈观胜出!”

    叶星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心里的那块石头却还是没有落下,她捂住了胸口,不安的感觉没有随着者场对决的胜利而结束,反而愈演愈烈,一种不明的危险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一定是忽略了哪里,一定有哪里不对!

    叶星冉猛地望向台上的沈观,四目相对。沈观脚下不动,似乎料定了她会出现在这里一般。

    “沈少宗主好身手,南疆勇士不过三招,便被少宗主架住了脖子。”从叶星冉的身后传来掌声,沈观微微皱眉。

    来人是宫中临贵妃的胞弟,平康侯府的世子,聂标一身齐肩圆领朱红蟒袍,似乎刚下朝,脚上还踩着锃锃发光的黑色官靴,腰上绑着五指宽的蟒皮护腰。他身后跟着一干家丁武士,各个腰上别着宽刀。

    周围的人见了他们,纷纷让开一段距离,让这位纨绔世子晃晃悠悠走到连营大擂台前。

    沈观皱了皱眉,平康侯府的世子虽在京中一向横行霸道惯了,但平康侯武将出身,他一脉在军中地位极高,聂标又是出了名的神箭手,一双大弓可万军中取人首级,皇上命他负责此次连营大擂全部事宜倒也无人置喙。

    “一向听闻武夷宗剑法精妙,不知能否能否指教小弟一二。”聂标直接从旁边家丁的腰间抽出一把弯刀,双手向前递了一下,嘴角溢着恶劣的浅笑。

    还没等沈观接话,聂标弯刀挽了个花,最后一递,直接飞向沈观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