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苒走在前面,神情淡然,目标明确。

    昨天她问了周娥那句还有哪儿她不能去,周娥的回答,她回去想了一晚上。

    规矩礼法,都是因时因地,因人而不同,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统一的标准。

    她住在长安侯府,就在长安侯府的规矩之外;她行走在京城,也是行走在京城诸多规矩的里外之间。

    她本身,就是一件在规矩内和规矩外游离不定的存在。

    她不用想太多。

    不该她去的地方,以及,她不能做的事,自然会有人把她挡回去。

    没人挡没人拦,那就是可以。

    李苒进了西城瓦子,一群尖嘴猴腮的算卦人,有急有慢的凑上来,冲她七嘴八舌的喊着:

    “姑娘!我看你印堂发暗,且止步,我送你一卦。”

    “姑娘,我看你骨骼清奇,不是凡人,姑娘你听我说,我张铁嘴……”

    “姑娘一看就是富贵不凡之相貌,姑娘且慢,待我送你一卦。”

    ……

    李苒听而不闻,从这群舌灿莲花的算卦人中间径直穿过,往离她最近,也是最大的那个棚子过去。

    照胜景图上标的,这个好象叫牡丹棚。

    从进了瓦子,周娥就跟李苒跟的很紧,几乎紧挨着李苒,也站到牡丹棚门侧。

    李苒转着头看那些贴成长串儿的花花绿绿的招贴,周娥背着手,带着几分冷漠厌恶,冷冷打量着四周。

    牡丹棚门口,人流涌动,十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