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不必太过于忧虑,根椐旅客的名单显示,坐这班邮轮出国的宝安人还不到10个。”方承越见状,赶紧又加了一句让郑宝安放宽心.

    郑宝安听了,略带安慰的笑了笑,“我就说嘛!我们宝安城已经够安定的了!”

    郑征西在心里算算时间,方承越的二姐绝对是在他和她谈妥婚约之前的一多星期就启程了。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他才刚刚和她提到这一茬……

    瞬间有种被摆上台的感觉,郑征西一时气不顺,拿眼睛狠狠地瞪着他,直到他发现她在用圆溜溜的杏眼盯着他不放,一张脸似生气中的猫。

    看到方承越故意装傻,郑征西恨得牙根痒痒,真想找个机会和他好好理论一番——理论什么呢?一种生米煮成熟饭的感觉涌上心头。

    郑宝安坐的角度看不到女儿的表情,方承越的脸上一惯看不出喜怒。倒是承钰,看到人家小姑娘杏目圆睁的样子,虽然闹不清原由,见她小弟泰然自若,便含笑不语,低头喝茶。

    素素不明白郑征西为什么瞪着她的小叔,但她也知道她生气了,从她母亲身边的沙发上溜下来,一路小跑到她面前,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一双小手还不忘拍她的后背——很治愈的安抚。

    闻到素素软软的身体好闻的奶香,莫名其妙的愤然心情被她软软的小手一阵轻抚弄得烟消云散,郑征西心头一暖,觉得这个小丫头挺善解人意。

    听方承越说她的听力有问题,郑征西瞧着她表情一点也不呆滞,相反还挺机灵的样子。圆圆的脸很可爱,一对大眼睛光看到黑眼仁,虽然头发不多也不长,规规矩矩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穿了一条红黑格子的英国水手式的冬装羊绒裙,白毛袜子裹着粗粗的小腿,健健壮壮的模样很讨人喜欢。

    没想到这么粉雕玉琢的小妹妹却有耳疾,郑征西在心里默默替她惋惜。

    素素又返回母亲身边,“阿妈,助听器。”指指自己的耳朵。

    郑征西不禁一愣,没想到她还会说话。

    “素素能讲一些简短的句子。”方承钰说,“她的耳朵不是先天性的问题。在她13个多月的时候,我们回她北京的奶奶家过年,她发过一次高烧,好险的,差点救不过来,从那以后就发现她的听力出现障碍,这一年多带她四处求医,家父托人请到前朝的御医国手李宗仪,李太医已经帮她治理了半年。我们来伦敦之前,李太医说她的听力正在慢慢恢复,急不来,需得慢慢调养,能不能恢复到正常还是未知数,我就想着来伦敦找专科医生再检测一下她的听力……”

    郑宝安问:“素素今年多大啦?”

    “下个月就3岁了。”方承钰回答,“眼看就要错过学讲话的黄金时期,幸好人类发明了助听器。”

    “治标,也要治本,贵人开口晚!”郑宝安笑着说,“只要听力能恢复得七七八八,就不用担心孩子不会说话,到时候她的一张小嘴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你还要想办法教她学会闭嘴!”

    “郑叔说的是!”

    “素素,要听,小婶婶,讲话。”她拽了拽母亲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