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就不怕轻帆闹?”

    “她闹什么?还嫌没丑够,一个女孩子不晓得‘自重’二字怎么写,也是白活了,看我见了她不好好教训她!”郑宝安气啉啉的说,“暑假的时候她回国,人家达未为了避嫌,悄悄跑到上海出差,直到她上了邮轮才回宝安城。”

    郑征西闻言一愣,没想到他这人心智倒是够坚锐,立场也够稳。

    “阿爸,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还不想嫁人。”父亲的态度柔软,郑征西也强硬不起来,只好向他撒娇。

    “什么事情有终身大事重要?”郑宝安不以为然道,“你背着你阿妈四处找你的小叔,可有这事?”

    看来母亲已经告诉他了,郑征西低头不吱声。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四处瞎撞,遇到别有用心的人,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可有想到后果?”

    “能有什么麻烦?能有什么后果?”

    郑宝安不欲再做无谓的争辩,又拍了拍她的手,似在安抚又似提醒,“这件事情应当交由军方处理,军人家属耐心等着就是最好的配合。”

    “等到什么时候?”

    “这也由不得我们。”

    “就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不做?”

    郑宝安颌首强调,“总比添乱强!”

    郑征西还想反驳,只听郑宝安又说,“昨晚你和费利普都聊了些什么?向荣看见你们在楼下图书室靠窗的书桌前聊了一阵,今天一大早,你还没起身,费利普就说有事,匆匆忙忙的带着儿子撤了。”

    郑征西也不瞒她父亲,挑重点说了个大概。

    “你原本可以把事情处理得更妥当,既然决定了卖给他一个面子,为什么不把话说的漂亮一点?”郑宝安盯着征西,“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等你阿妈结婚后,不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他太了解这个女儿,一听就知道她下一步的打算。

    “我就是不想和他们一起住。”郑征西坦白道,“费利普这个人不错,对阿妈也好,但我不需要看他的眉头眼额过日子,再说,他明年5月不是要赴远东出任外交大使么?阿妈说想留下来陪我,您听听,这怎么可能?”

    郑宝安听完后不再说话,心事重重的陷入沉思中,郑征西没也不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