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里植被茂密险向环生,能见度很低,不时有倒下的大树拦住去路。但是对于逃命的人来说,肾上腺素发挥了它的作用。遇到一些障碍,我奋力一跳就能跃过,换做以前,我都要犹豫老半天。

    不一会儿,后面的人声渐渐消失,我们跑着跑着来到了一片洼地,定睛往里一看,里面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洼地里面全部都是死人的骨头和高度腐烂的尸体,居然还有小孩!这里犹如一个盛着尸体的池子。

    阿曼指着尸池对我说:“我们必须钻进里面,不然就会被发现!”

    里面恶臭无比,那种味道是难以忍受的,但是又没有其它办法。我和阿曼相互看了一眼,跳入洼地钻进了高度腐烂的尸体堆里。几具流着尸水的尸体像被子一样盖住了我们,阿曼用手捧了把尸水涂抹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白白的眼睛。她见我还发着愣,一把抓起一滩尸水涂在了我的脸上,我差点没呕吐出来,干呕了几声眼泪直流。

    她说:“我以前作为一个军人,必须忍受别人所不能忍受的,你也要慢慢学会!”

    她话音一落,脚步声夹杂着听不懂的语言慢慢靠近了。我们伏下头,手中握紧了刀暗中观察,我双手颤抖随时做好了玩命的准备。

    我看到有一支队伍,带头的是那个纹身大汉。他们一行九人,手中有的拿着长刀,有的拿着短刀。他们手中的刀与那个矮子的刀就做工而言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因此可以断定他们的刀应该是后来自己做的。

    他们捂着鼻子,嫌弃地看着尸池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绕过了尸体堆向前追去。

    见他们走远,阿曼咬了咬牙说:“现在该我们做猎人了!”

    我们迫不及待地爬出尸池,恨不得脱下衣服找个水池洗洗,我干呕几次始终没有吐出来。

    阿曼带着我朝着村民走过的方向追踪过去,很快便看见了他们的背影。这些家伙估计也跑累了,开始一边慵懒地走路一边聊天。我们悄悄尾随,随时找机会下手。

    这时,走在最后的一人跟前面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旁边的一棵大树旁开始小便。

    阿曼悄悄地跟我说:“你看仔细了,学着点。”

    说完,她半蹲着悄悄走到那人的背后,一个突然起身用一只手捂住了那人的嘴巴。待那人还没有来得及挣扎,阿曼快速地抬起另一支手,用刀尖抵着那个人的脖子后方用力向下插了进去。

    那人哼都没有哼一声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我和阿曼把尸体拖进了比较隐蔽的一棵大树后藏了起来。阿曼抽出绑在背后的砍刀砍下了一颗树枝,削尖做成了一根长矛。我捡起那个村民的长刀看了看,发现刀刃磨的一点也不锋利,我试着砍了旁边的树一刀,感觉刀柄非常震手,树皮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凹痕,看来此刀也没有热处理过。我扔下刀继续往前走,阿曼拦住我小声说:“等一下,他们还会有人过来的!”

    时间不长,前面的人发现有人落单,叽里呱啦的跟纹身大汉说了一通后和另外一个人走了回来。

    阿曼用砍刀砍下尸体的头颅,把血滴在地上做伪装,准备把那两个寻人的村民引到两颗棵大树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