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人因为闻月州的动作舌桥不下,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珠子在空中交叉乱飞,搅出沉默的八卦风云,最后还是杜自归不吝赞扬道:“不错,外在形象贴合,表演鲜活细腻。”

    杜自归鲜少在试戏的时候夸人,闻月州已经表明态度,他再说这话无异于一锤定音。楼然愿望达成,坏心调侃道:“行了,试戏还得继续,这是你们俩黏糊的地方吗?”

    “……好,好的!”纪安洵有些慌乱地抬眸看向闻月州,后者又替他擦了擦眼泪,后退到正常距离,“我的车就停在外面,你过去等我,试戏完了后我送你回去。”

    “我又不是不认路的小孩子。”纪安洵顶嘴,见闻月州眉头不容掩饰地微微蹙起,又快速改口,“那我等你嘛。”

    不等闻月州说话,他转身朝屋内众人鞠了鞠躬,飞快地走了。

    正在外面苦等的众人等他离开,十号进去,顿时又小声议论起来。

    “哇,哭得好惨。”

    “就他那演技,里头那三位不把他骂傻都是开恩了。”

    “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他怎么敢的啊!”

    “为了舔白连,他什么不敢?”

    ……

    纪安洵一眼就找到了闻月州的保姆车,但当他握紧车门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钥匙,正是纠结是走是留时,车门从里头被打开了。他“诶”了一声,俯身钻了进去,听见车厢里放着肯尼·基的《永浴爱河》,车内还坐着另一个人。

    “纪先生好。”中年男人露出标准的微笑,“车上备了零食小吃,您要是饿了,就先垫垫肚子。还有,湿纸巾就在旁边的抽屉里,您擦擦脸。”

    纪安洵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手段干净利落,能力一流的金牌经纪人,也是闻月州的个人经纪人虔终。这人做事风格强势,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对外态度更不能称之为温和,此时却对他如此温和恭敬,不用猜也能笃定是闻月州的授意。

    他客气地点了点头,说:“不用客气,叫我名字就好。”

    “好的,安洵。”虔终笑着转过头,看着不动声色,心里却激烈地狂跳起来——

    好家伙,他说怎么向来饮食自律的老板突然亲自去挑选了各种零食备在车里,还让他今天一起跟着来试戏现场,甚至特意交代要好好照顾上车的人,原来有这么大的猫腻!

    他跟了老板四年,从老板回国那一天开始,自以为事事门清,没想到……虔终深深地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