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负道:“但是这样的可怜人人,我也杀过很多,因为若不然,我就会死。”

    他瞧着靖千江,两人姿势亲密。

    曲长负的左脸被雪光映亮,右脸却沉在夜色中。

    “我看见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而救我的,是我手中的刀。”

    曲长负道:“因而我向来觉得,人一旦有了依赖软弱之心,便是败亡的开始。你想要缠绵欢好,想要并肩前行,我乐于答应,因为你确实是个不错的伙伴。但更多的……”

    他笑了一声:“很难做到。”

    靖千江淡淡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咱们现在不如小时候亲密吗?因为现在我知道了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你却依旧不懂我。”

    他拿扇子点了点曲长负的眉心:“我喜欢的曲长负,从来都是一个骄傲、固执,不肯低头的人,我为何要改变你?只要你信任我,我就是你的刀。”

    曲长负看着他,靖千江再低下头,又吻了吻他的唇,这回他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因而十分温柔。

    “我不会阻挡你前行,我只想你往前走的时候,握住我的手。把你自己交给我,或者什么都不给,让我爱你。但就是不要施舍,你的亲密很珍贵,不该是随随便便给出去的交换物。”

    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他想要面前这个人,但不是施舍,不是迁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曲长负。

    要他的欲望,要他的悲欢,要他这个人,要他一辈子。

    当天晚上,南戎使臣所住的驿馆之中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有个贼人摸了进去,还被忽韩王的侍卫给发觉了,可惜没有捉住。

    因为没有人员伤亡,当时赫连素达和赫连英都也没在驿馆之中,所以事情并未闹大。

    但赫连英都回来之后,令侍卫检查是否有什么东西丢失的时候,意外发现之前他们带来寻人的那幅画像好像被人给动过了。

    赫连英都先前同隆裕帝说,希望郢国能够帮助他们寻找左思王的师父,并呈上了要寻之人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