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你?”凤尘潇一惊,“长青城是十年前烧的,那时候你只有七岁呀。”

    江湖人都说是夜宗烧了长青城,也说是风缥缈屠城,可是自从知道了阿闹的身份,凤尘潇其实已经在内心深处将这传言当成了谣传。

    “是我,姐姐,是我亲手……”风缥缈忽然抬起眼睛看着她,那双晶亮的眼里竟满是泪水。

    凤尘潇还没有说话,他便双手捂住脸,俯身在膝上哭起来。

    凤尘潇不禁被他吓到,忙拉住马,挪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无奈哄道:“好了,好了,阿闹,我们不哭了。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吧,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哄了好久,风缥缈才止住哭,满脸眼泪抽抽搭搭地抬起头看着她道:“姐姐陪我去。”

    凤尘潇柔声道:“好,姐姐陪着阿闹,不哭了哦。”

    风缥缈哭得红红的眼睛弯了弯,笑了。

    凤尘潇一根手指揉着眉心,无奈叹气。风缥缈这个样子,让人又担心又心疼。中了吸血蝙蝠的毒,变得这般幼稚,不知日后还能不能好起来。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有其他危险。

    路线略略偏了些,马车绕过幽浮山地域,眼前越来越荒凉开阔。这日午后,来到一条小河边。

    凤尘潇停下马车,抬眼看着小河两岸。

    空旷的荒野遍布着枯草枯树,在冷风中萧萧瑟瑟,经过了十年的风霜雨雪,这个地方始终罕有人至,毫无生气。

    没有人愿意来到甚至接近这个地方,只因为十年前血腥的杀戮和忽然灭城的大火。

    凤尘潇侧头看着风缥缈,见他也在茫然看着眼前的荒野,两个人只是并排坐在马车上,默然无语。

    良久,凤尘潇才叫他道:“阿闹,这里就是长青城的遗址。你看,这里已经没有法子住了,看一看,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风缥缈从马车上跳下,向小河边走去。荒野的风吹得他的紫衣飞扬起舞,腰间的饮月随着他的脚步荡来荡去。

    凤尘潇连忙下车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