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去,身姿挺拔,步履轻盈,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中,华雒轻笑,只当是少年狂语,没太放在心上。

    穿着银蓝色衣服的大太监尚修虚咳一声,华雒的思绪拉了回来。

    再抬头看,是威严庄重的长德殿,屋檐青瓦重叠,檐角弯翘入天,飞鸟从高高的天边飞过,轻盈飘逸,不留下一丝痕迹,华雒却只能鼓鼓劲,抬腿跨过矮矮的门槛。

    殿内有着淡淡的香气,那是沉香木的味道,这个季节的沉香,制造极为繁琐,因此在市面上是比金子还贵的存在,冰壶里散发着凉气,那是上年冬天存在皇室冰库里的,安宁王府每年也只有可怜的几块,在长德殿,却是无限制的。

    华雒跪在地上,行的是标准的奴隶礼,把头压的更低了。

    “头抬起,看看朕。”

    其实他的声音很好听,镇定低沉,就像是夏日的冰块一般清凉,不像昨天,他是故意把自己的声音弄哑的,那种声音嘶哑地如同每天呛烟的厨房小奴。

    华雒并未直起身子,“奴隶卑贱,不能直视主人,更不能窥视真龙天颜。昨日冒犯天子,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疾步走到她面前,华雒只能看到明黄色的衣摆,精致的锁边,细滑的料子,绣着龙纹。

    华雒赶紧趴在地上,尽力表现自己的恭敬。

    突然肩上一股巨大的力道,华雒被推翻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皇帝的脸在她面前越来越近,华雒赶紧闭上眼睛,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大,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甚至能感觉到皇帝的呼吸就在耳边。

    安宁王府常常会有一些谋士过来,华雒就在旁边奉茶,对于当今皇帝,华雒听到口无遮拦的谋士的评论是“行事荒诞,不按常理,好色,却又聪慧非凡,心怀天下,刻苦时常。”

    刻不刻苦华雒不知道,不过此时皇帝确实在解她的衣衫,骨节分明,慢条斯理,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已经到达心间。

    引得华雒一阵阵颤栗。

    旁边的侍女见惯了,都起身出去,关上门阀,殿内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暧昧许多。

    “妹妹,朕若要了你,朕也卑贱吗?”他修长的手指若即若离地流连在她的脸上,华雒感到有些痒,心咚咚的跳,比那天的地阴鼓还要喧嚣,但华雒不敢表现出来。

    偏头回答,“主人永远高贵,不会因为奴隶而失去光辉。”脑子里却想起了那日被解刨的奴隶,不禁打了个寒颤。

    自己,会死的比她更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