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个眼神,下面的丫鬟婆子立刻将柳氏拉走,任凭柳氏如何哭喊也无济于事。

    “阿皖,祖母问你,既然你能救,为什么不早点?为什么!”

    “为什么!”

    老太太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举着虬龙拐杖,狠狠地打在少女的身上。

    少女嘴角鲜血不止。

    旁边的百姓不忍心,想要劝阻,可都被魏国公府的人拦住。

    前线失利的消息传到京都长安便已然完了,未能救下,但县主何错之有?

    只有另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了出去,护住李忻,硬生生的受住那一记拐杖。

    “公主?”

    李忻有些发愣,看着面前笑颜如花却带着苦涩的女子,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他人。

    “何必呢?本就是我的错,若是我早点醒来,哪怕是再早一点,可能就不会这样。你们就都得救了。”

    李忻倒了,倒在两世挚友陈乐安的怀里。

    鲜血打湿了两人的衣襟。

    红色,血一般颜色,绽放在少时的记忆里。

    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梦蝶庄周,李忻醒来的时候便在京都郊外最富有盛名佛寺——白马寺后山的厢房内。

    住持了尘已经为她诵经三天三夜。

    “县主这是醒了?”

    李忻去了了尘的禅房,坐到了尘的对面,脸上没带面具,那道恐怖的疤痕张示着这场胜利的不易,眉梢上是挥之不去的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