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看着台上那正在和村民唱《天仙配》的美女主持,眼里流露出贪婪、愤怒的神色。

    “哼,谢二奎,你他妈办的什么事儿,我让你找的那帮搅局的,都他妈睡着了吗?人家在这儿演得正红火呢。”坐在车里,白志飞对着手机咬牙切齿地说道。

    “白哥,您别生气,我明明跟他们说好了的啊,让他们可劲儿演,怎么热闹怎么弄,怎么招人儿怎么整,谁知道这家伙他收钱不办事儿啊。白少你别急,我这就打电话给那大老张,让他弄的动静再大点儿!”电话里一个男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恐慌说道。

    “你给我办利落点儿,弄不明白这事儿,回去我打断你的腿!”白志飞狠声道,随即重重挂断了电话。

    大老张这儿也正郁闷呢,眼看着那些妹子在台上跳得欢实,可这看热闹的怎么就越来越少了呢?以前在乡下演出,他只要摆出这个阵势,那人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可现在看看,下面除了几个吹口哨的小青年,就没什么人了。

    而且从村头那边,还传来阵阵音乐声。大老张知道那边在搞演出,可他不知道那边演的是什么节目,居然把人都吸过去了。这让他也有种不痛快的感觉。虽然是拿了人家钱给人家办事,观众多少和他没多大关系,可这玩艺儿是个脸面啊。

    正在这儿不痛快呢,大老张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好在他调的是震动档,要不然在这么高分贝的音乐之下,还真听不到。

    手机这东西现在虽然金贵,可对于像大老张这样的老板来说,买起来还是不费什么劲的。两、三千块钱,也就是他半个月的收入。现在婚庆这一行来钱挺快的,虽然他入行晚点,可凭着脑子灵活,在江海这一带也闯出了不小的名气,平时的活儿也不少。

    看到上面的来电号码,却是谢二奎,这是他一个哥们儿,今天这台演出,就是谢二奎托他弄的,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出钱的主儿却不是他。

    “二奎啊,啥事儿?”大老张找了一个离舞台远点儿的地方,接起了电话。

    “我说大老张,你怎么搞的,听说你那边不行啊,节目都没人看,怎么回事儿啊。”电话那头传来谢二奎有些不高兴的声音。

    “哟,二奎,你在这儿呐,我怎么没看着你啊。”大老张有些奇怪地问道,随即还四下看了看,可并没有看到谢二奎那辆红色的破面包车。

    “我在什么啊我在,是背后出钱的老板,人家都看着了,正在那儿发脾气呢。我说你赶紧想点儿招,多聚点儿人,人给你的钱可不少啊,你别拿着钱不办事儿。”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快道。

    “咳,二奎,谁拿钱不办事儿啊,你过来看看,我手下这帮妹子,那一个个跳得都快跳疯了,可***也邪门儿了,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越来越少,都跑那头儿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演什么呢,不能跳脱衣舞呢吧。”大老张郁闷地说道。

    “我不管他跳脱衣舞还是你跳脱衣舞,反正我可跟你说,背后花钱那主儿啊,可不好惹,我都得小心伺候着,你赶紧想想办法吧。”电话那头,二奎说着,挂了电话。

    “妈的,摊上这么个破活儿!还跟人家打起擂台来了,我大老张还真没服过谁,真把我惹急了,脱衣舞就脱衣舞!”大老张把手机扔回口袋,恨恨地说道,随即点了一点根,重重了吸了一口。

    “民族乐器在我国拥有悠久的历史,它们表现力丰富,音色富于变化,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随着时代的发展,民乐也越来越多的被赋予新的流行元素,接下来大家将要看到的这个节目,就是一种全新的艺术形式,民乐与电声乐器的结合,相信一定会给大家带来全新的感受。请欣赏新民乐——《月亮之上》!”刚刚结束了一段火爆的现代舞后,开始轮到《月亮之上》登场了。刚刚江雅这段词,就是刘宇凡编的,虽然听起来像是有点曲苑杂坛的味道,不过似乎效果挺不错的。起码江雅说完后,下面那些老百姓们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两个手脚灵活的小伙子把韩雪菲的古筝摆到了舞台中央,刘宇凡也站在另一侧开始调试着笛膜,并把无线麦克风的一端别在笛子尾部。和其他的乐器相比,笛子最大的特色就是这一层笛膜了,调得好与坏直接影响到演出效果。和马怀远学了这么长时间,不光是在笛子演奏上刘宇凡有了一个大的飞跃,粘笛膜的手法也日渐成熟、老到,只见他把膜孔轻轻贴在脸侧,用体温把膜“捂醒”之后,又迅速试吹了几下,发觉有些紧后将一侧的膜弄松,轻轻上下搓了两下,马上调到了最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