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雅典娜广场酒店。

    因为有一半的拍摄形成在凯旋大道两端,于是颜雀交代制片让整个剧组都住进来,算是狠狠费了一笔大钱。

    今年她跟路星河闹掰,鸡犬遭殃,这半年没什么好日子过,颜雀就想趁这次来法国,给手底下人的新年团建大礼包。

    小年轻们很受用,连谢一也带着摄像助理来道谢,他不光着身子做爱时看不出来有那么多腱子肉,穿了衣服甚至有点瘦,只露出矫健的小臂肌肉,也是纤长结实的那种。

    圈里好的摄像师大多个子超过一米九,因为要扛各种型号的机器,有时候斯坦尼康上面还要再加稳定器和一组镜头,净重跟一个成年男人差不多。

    以前有传言谢一年轻时吸毒把身体吸坏了,连a3都扛不起来,这大概是夸张的,不过颜雀第一次见到他,确实没觉得是什么好摄像,因为太瘦了。

    然而合作过一次以后,颜雀知道谢一的价值并非在于能不能扛——他很难得地,作为一个摄像却有导演意识。

    他对每个分镜有自己的理解,光影在他眼里是数字,也是可以摸到的东西,他拍东西几乎每一帧都有故事感,最后还听话。

    导演最难的活计就是无中生有,把现实中不存在的故事和世界实现,而摄像难的地方在于,把导演脑子里的东西一比一转化成可触摸的胶片。

    导演和摄像需要默契,这种默契需要培养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而颜雀合作过的摄像里,谢一忝居有默契的一位。

    颜雀看重他的才华,但到了法国这种约炮圣地,还是免不了跟他立规矩:“工作期间,第一,不要约炮;第二,组里的工作人员一个都不许碰,不管男的女的;第三,不要约炮。”

    谢一点点头,又认真问她:“那自慰可以吗?”

    换做别人大概是性骚扰,但谢一是认真的,他问这句话就像问医生:“不能磕吗啡能不能吃阿司匹林?”

    颜雀面不改色,转头去看笔记本:“你一个人在房间干什么我管不着。”

    谢一算是挺敬重这位女导演。

    男性主导的社会体系下,女上位者往往要拿出更高的水准才能站在属于她的位置,谢一热爱女人的肉体,所以也热爱女人,他不觉得女人比男人差什么,颜雀的才华足够让男人臣服,他就会给予十二分专业的尊重。

    他应了声“知道了”,带着助理打过招呼就走。

    颜雀把早上跟客户修改过的剧本再润色一下,就从酒店大厅起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