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还没到那个程度,但当时如果将我放任自流,我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彻底丧失人X的,没有感情的人。……如果丧失人X还可以被称作人的话。”

    钟晚说的太坦然了,坦然到陈迦朗都有些许的错愕。

    “还好,我哥……啊,就是钟辰。他觉得不对,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再加上身边总有江渡屿和他,慢慢的也有些好转了,可对于外界的一切还是避而远之。至少再遇到羌九畹之前,我没有朋友。”

    钟晚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抿嘴笑着:“你也知道,九畹话很多,那段时间跟在我PGU后面咋咋唬唬,好像永远都不知道累一样,被我拒绝了也不知道难过,隔天又会发出新的邀请。”

    她似乎疑惑:“她好像,永远开心。”

    接着又笃定:“她就该,永远开心。”

    一时间,陈迦朗耳边只有掠过的风声,让他沉默的却不是风,而是钟晚在谈起羌九畹时眼里闪着的碎光。

    这段时间的接触以来,在特案组人的眼中,钟晚是个算得上温润的人。不是温柔,而是温润。

    钟晚并不柔软,亦或者柔弱。

    她虽然X子平和,待人接物礼貌得T。甚至初见时对于陈迦朗的针对,除了适当的捉弄外,都未曾真的生过气。可是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钟晚的眼底都毫无波澜,笑时不达眼底,怒时眼中无嗔意。

    这是第一次,陈迦朗见到了钟晚眼中闪着光的样子,细碎的,柔软的。

    接着,他看到钟晚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他。说的认真。

    “或许你不能理解,羌九畹于我,很重要。如果说心理治疗是让我重新审视世间的契机,那羌九畹就是把我拉回世间的稻草。”

    “纤细,却坚不可摧。”

    陈迦朗沉默许久,似乎是在斟酌,犹豫的开口道:“需要我隐瞒吗?”对上nV人眼睛后又补了一句:“关于你的过去。”

    钟晚笑着摇摇头。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隐秘的事情,警署压下过往,是有他们的考量,我不会刻意提起,也不会闭口不言。如果是特案组的人问起,说与不说全凭你。至于九畹,我和她坚守的正义不算背道而驰,但也相差甚远,可她总归会知道的,我只有做好接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至少你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