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了我手里的盐,走到厨房去,取了调料罐子将盐倒进去,问我其他的话:“这一个星期里,你没在家住?”

    我说:“不是啊,就有两天在学校了。这不是你不在,我一个人住的也没意思嘛。”

    岳嵩文发出两声像笑一样的声音,听着挺温和的,但是意味不明确,也不知是认可我的话还是嘲笑我过分谄媚。倒净了盐,他将余下那袋收进柜子,问我吃饭了没。

    我说:“没有呢。”

    老岳说:“那么早就逃课,怎么连顿饭都没吃?”

    我眼皮一跳,“老岳,我……”

    岳嵩文绕过我,在餐厅的橱柜里拿出了围裙,系上带子,对我说:“在外面等,一会和你说这事。”

    我拉了餐厅一把椅子,倒坐着,扒着椅背,看老岳做饭,老岳洗着手,抬眼看了我一下,将厨房门关上了。

    我在餐厅坐得无趣,站起来在房间里晃悠。卧室里老岳的行李箱打开在地上,里面衣服都收拾完毕,挂进了衣柜里,这着实是个工程,我进来时看老岳也是刚进门不久,想着老岳是昨晚,或者是今早到的家。

    回想他早上看我那一眼,六亲不认的一眼,应该是老岳回了家,没见到我,以为我选择了“走”。

    探头看了一下岳嵩文打开的行李箱,他的东西一向收拾得井井有条,把空间的有效利用发挥到极致。即使是收拾到一半,也是整整齐齐的,我撇撇嘴,正yu移开目光,忽见得行李箱的纱网间朦胧一只盒子,熟悉的包装颜sE,我把它掏出了,这一盒保险套,里面剩下三个,在宽松的空间里歪斜立着。

    我的手抖了抖,那包装上印刷的字条十分刺目,正是岳嵩文常用的那一款。良久后从厨房传来的,遥遥的一些声响惊动了我,把我从呆滞的动作和脑中的狂暴觉醒,我颤抖了手指,将这盒保险套放回了原处。为了更像没有人动过的样子,我调整了几次盒子的斜度。

    缓慢从卧室出来,脑中响起了李振华对我说的:“岳嵩文不止一个nV人”。

    还要求我为他守身如玉。

    和李振华睡过一觉,并不是我自愿,我却承担了罪责,挨了他一顿打,那顿,包含羞辱、q1NgyU、惩戒的打。

    我值得吗?我是玩真的吗?我是陷进去了吗?

    我知道老岳只把我当一个小玩意儿,我能清楚认识自己,我也能在这个角sE中讨得他的欢心,这种欢心又是什么呢?我喜欢猫也喜欢狗,小区里流浪猫很常见,我每次遇到,都要停下来和它们喵喵喵地说会话。狗更温顺,尤其是家养的,会主动露出肚皮,低着头任人抚m0。李振华说的没错啊,我情愿当了一条狗。

    我之前从没想过,我会为一个人这样掉身份,也许我也没什么身份,可自古只有我甩别人——我上回说的被人甩,也是我在对方先说分手前先下手为强的,还有那些倒贴我的,总之没见过哪个是我自己上去抓着不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