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聆坐在蒲团上默背着清心咒。

    殿内安静无声,三根香柱清烟袅袅,云渊子恍惚间闻见一股香气,不同于殿内的沉香。

    那香气偏甜,如兰似麝,清远悠扬,轻浅地萦绕在鼻端,似有若无。

    这香气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云渊子睁眼,看着面前身体歪斜,呼吸平稳,面色红润的林聆。

    “我让你是让你来这睡觉的吗。”

    他声音冷冽,如名贵玉石砸碎在林聆耳边。

    林聆从睡梦中惊醒,顿觉不妙。寅时太早,这殿内又实在安静,他盘腿坐着背咒,堪比夜晚数星星,直接睡的天昏地暗。

    他赶忙起身下跪请罪,“弟子知错。”

    “知错?你若真的知错就把清心咒手抄百遍,不得使用灵力,三日为限,否则…”

    云渊子看着林聆的后脑勺,太元宗两个出类拔萃的核心弟子因为一个品行不端的外门弟子拔剑相向,简直可笑至极。

    他给林聆两年时间,若能结丹那资质尚可,勉强能留下,也算是给孟雪衡一个情面,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子。

    “否则,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云渊子闭目凝神不再理会他。

    林聆面上血色尽褪,舌根发苦,行了一礼便赶紧回屋抄书了。

    三日后,他恭敬地把一百遍清心咒呈给云渊子。

    这几日他一眼未合,彻夜赶工,虽然已经是修士但也经不住三日不停歇地抄书,他递过去的时候伶仃的手腕都无力地发抖。

    云渊子看也不看那堆纸页,“心可静了?”

    “回师祖,弟子心静了。”林聆低眉顺眼,很是乖觉。

    “继续打坐,再有下次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