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出来了?里面谁啊?”

    “没谁,我弟弟还没顺好毛的小男友。”

    侦探准备的东西还挺齐全,本来白纹还在担心,他匆匆赶过来什么也没带,生日的氛围会不会不够浓厚,现在看来不必担心了。装饰,蜡烛,横幅,贺卡,一些做糕点的材料,几乎所有需要的东西他都备下了,礼品盒里还藏着一只做了一半的骷髅王冠,那把迷你小镰刀只涂好了一面的颜料,黑色颜料已经用完了,大概是还没来得及添置新的就被锁了起来。

    这小子,还挺用心的嘛。

    白纹把装饰都收进盒子里,指挥着佣兵把客厅装饰一下,自己则撸起袖子冲进了厨房。做大蛋糕虽然有些来不及了,但小糕点总还是要准备一些的。

    佣兵接过盒子,不情不愿的开始装扮着屋子,他一点也不想给黑镰庆生,他只想揍黑镰一顿,最好是把以前挨过的打一次性要回来,现在却要哄他高兴?要不是白纹拜托他,他才不干这活儿呢。不过转念一想,这毕竟也是白纹的生日,算了,就当是给白纹庆生吧。

    佣兵爬上爬下,很快就把客厅装扮得焕然一新,条幅上写着“祝黑镰生日快乐”,佣兵挂好以后看着这几个字沉思了一会儿,取来一只马克笔,在黑镰的名字后面添了“的哥哥,白纹”这几个字,然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祝黑镰“的哥哥,白纹”生日快乐,嗯,这么读起来就通顺多了。

    白纹在自己厨房做饭也像做贼一样,总是贼眉鼠眼的盯着门口,没过一会儿就要问问佣兵看到黑镰了没?他则护着盘子,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

    “没呢没呢,来了我给你报信,放风我在行。”

    “好,大厅装饰好了吗?”

    “都弄好了。”白纹忙里偷闲往屋外扫了一遍,却看到门口的布置,好像有点不太对。

    “奈布,谁允许你搞恶作剧的?”

    “哎呀没事儿,是你太死板了,生日大家都这么玩的。”

    “是吗?”白纹狐疑地继续准备糕点,难道,真的是他太死板了?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黑镰才拖着半身伤回来。虽然外面看不出什么来,可额头上细细的汗液表明他这一路忍耐得很辛苦。整洁的礼服内部却布满了粘稠的血渍,他之前粗略的包了一下,回来的路上却又因为打斗重新挣裂开,缓慢却不间断的一直往外渗着污血。临死前还能咬他这么深一口,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体温一直在流失,身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哪怕是维持表面的礼仪也要耗费巨大的体力。终于坐上返程的马车后黑镰才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后座,原本两个人的活现在却落到他一个人头上,真是快要把人累死了。好在,事情总算顺利处理完了,唯一值得惋惜的是,又弄脏了哥哥的一身衣服。

    烦,烦透了。为什么这帮蝼蚁永远也看不清自己的命运,见到他之后不仅不跪下来哭喊求他动手的时候轻一些,还不知好歹地反抗,结果呢,多么凄惨啊,真是可怜,他明明也准备了温柔的死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