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侦探也会想,跟自己正在调查的犯罪对象合作,跟出卖自己的灵魂和恶魔达成协议有什么区别呢?尤其是现在还爬上了这家伙的床,还真是连身体都出卖了。

    不过黑镰这家伙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内心很没有安全感,侦探不过是在争吵的时候说了一句分手,这人竟然直接翻脸了,每天总是变着法地欺负他,明明庄园的守卫已经足够森严了,还要天天把他拷在床上让他哪儿也去不了。

    “醒了吗?”

    黑镰正坐在床边脱睡衣,顺势将脱下的衣服丢到侦探身上,还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臀部,可是侦探还是背对着黑镰,紧紧裹着被子装睡,根本不想理这个人的挑衅。

    黑镰又拍了对方一下,侦探还是像一尊蜡像一样,纹丝不动。

    没反应?装什么呢?

    黑镰不屑地看着挺尸一样僵在床侧的侦探,真睡着了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呢,不理人是吧?行,小侦探脾气还不小。

    侦探听到黑镰渐渐走远的声音,却并没有立即起床,他准备一直等到黑镰走了以后再活动,刚好可以避免跟这人有任何交流,这就是他们现在日常的相处模式。一天到晚只有谈论案子的时候做一些必要的对话,或许doi的时候还会相互嘲讽一下,其余的时候,侦探就跟个哑巴一样。一方面他是想跟黑镰表示抗议,另一方面嘛,也是想给黑镰一个生日惊喜。自己几天不理他然后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家伙肯定会高兴得跟个孩子一样吧,希望他到时候不要不识好歹。

    侦探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了黑镰折返的声音,这家伙怎么还没走呢?侦探内心烦躁得很,干脆拉紧被子继续装睡,反正,得不到回应黑镰过一会儿大概就会离开吧,大概。

    可现实却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侦探感到床褥被急促的一扯,紧接着一杯冰水就顺着他的脖子浇了下来,甚至还有没融化的冰块直接滑进了他温暖的睡衣里面,侦探被冰的直接从床上惊坐起来。冰块从胸前开始在他身上滑下一道晶莹的寒冷,一直到小小探附近才算彻底融尽,冰水从真丝睡衣下渗透出来,染出一大片水渍,里里外外都被冰水打湿,侦探被冷的有些颤抖,可是黑镰还大敞着衬衣站在床前看着他呢,他实在不想在这人面前主动脱衣服,索性就一直这么冷着,浑身湿淋淋的,身体还一颤一颤的,满眼怨愤的盯着黑镰。

    黑镰倒是一点儿愧疚都没有,“早安。”他热情地说道:“起床吧,亲爱的。”

    这种叫醒方式还真是,恶劣。

    被强行叫醒侦探也没有什么办法,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不情愿地下了床。他的脚腕还被拷在床尾,脚上连着一根又长又重的铁链,侦探的活动范围也因此被局限在床边和书桌这一小片范围里。被拷久了侦探的脚踝处都磨了一圈的红痕,虽然有黑镰给他绑的纱布和棉花做缓冲,也抵不住那镣铐实在是太过沉重。

    他也跟黑镰抱怨过,干嘛非要用铐犯人的东西铐他,他就没有点伴侣间用的那种小玩具吗?就是里面带绒的那一种,这样他也不用戴着那么难受了。谁知道黑镰却冲他不怀好意地一眯眼,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怎么,你喜欢那种东西吗?”

    接着黑镰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惜,那种玩具我没有,我都是用真家伙。侦探先生受不住的话,要不,我去给你置办一套玩具来?”

    “额。”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侦探不喜欢那些东西,这会把他弄疼,他不喜欢疼,更不喜欢在这个魔鬼的压制下痛到忍不住惨呼,还要被他欺负,尽管,对方跟他想的刚好相反。

    真东西是确实够疼的,哪怕对方明显没有下重手,也够让侦探疼到翻来覆去,他身上总是有各种五花八门的印记。鞭痕,夹痕,勒痕,咬痕······也不知道黑镰究竟是喜欢这种玩法,还是想借这样的疼痛强迫他留下来,不要总想着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