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嘴笑了笑,擦了擦眼角的雨水,张开双臂尽情地奔向远方。

    当他双腿跨出警戒线的那一刻。

    “滴滴滴——”的电子机械声音仿佛从天空身处传来。声音威武雄壮,锐利刺耳又冗长。甚至盖过了雷声。

    阮宁在雨里被冻的瑟瑟发抖。

    他察觉到危险时已经晚了。他浑身乏力,脚后的一颗石子都能把他绊倒在地,他跌在地上,用双臂挡住了眼睛。

    只见四周如同升起一轮炽热的太阳般,黑夜忽然变成白天,几百只只大瓦手电筒齐齐照向他,光线折射到反光板上更加闪耀,闪光灯忽闪忽闪,时开时灭……

    阮宁独身一人晾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挡住去路包围住了。

    几十个黑色衬衣的男人冷冷地望着他,阮宁最后一丝希翼也破灭了。

    是啊,他怎么会以为他斗得过秦颓秋呢?他对他怎么可能粗心呢?

    他早已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毫无缺陷。从日常生活,到道路上巡逻的保镖,每个人员都是将他画地为牢的一条鱼儿,他被他的鱼们围的根本无法呼吸,更何谈自由。

    阮宁彻底抽离了出来,如同破坏布偶,任由两个男人把他的肩膀架起来送样别墅。手里的刀滑落到地,此刻一看这把刀的存在也多么可笑。

    他怎么从别墅逃跑出来的,就又被人们怎么送回来了。

    四五个私家医生在他们的卧室里抢救他的生命。这次和上次守在手术室前的情绪不同,上次他焦虑、迷茫、愧疚,急的要引火自焚。甚至焦虑过度都晕倒过去。

    但这次他瘫软在地上,麻木空洞的眼神望着一面墙壁发呆。

    生活不仅仅没有意义枯燥乏味,还喜欢摧残人类的斗志和活下去的希望。

    他知道秦颓秋死不了。他没用力。

    他不想坐牢。他还有儿子要养。

    做人要顾虑的太多了,不能太自私。太自私,和一头畜牲有何区别,和秦颓秋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