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教授的研究室那一块块不平整的玻璃上倒映出戴着bAng球帽帽身穿灰衣长K的老江身影,又将其扭曲成无数的身影,连帽子和衣着也被折S成绅士帽与长袍马褂,老江也不再像是中年发福的老江。

    老李教授语带惆怅,「一路好走。」

    「你才一路好走咧!」老江笑了声,回过头,不再是中年发福的面貌,而是白薇的容貌。

    「後会无期。」白薇抬起绅士帽向李教授致意。

    老李教授不Si心问:「真的不想去投胎啊?」

    ──和我一起走啊。他很想这麽说。

    「不,我要去找黑弥勒,是他蛊惑我和父亲,害我家破人亡。」

    白薇再没迟疑,迳直走入雨中,不一会儿消失在迷茫的雨雾里。

    老李教授轻声叹息,「真是固执,找了一甲子了还不放弃吗。」

    「咦?教授的研究室怎麽亮着灯?」

    一名研究生走过长廊,看见李老教授的研究室,一盏古老的铜制油灯在流动的空气中忽明忽暗,雪茄的星火烧着都市计画套叠图一角。

    「天啊!谁在里头cH0U菸──唔!」

    研究生急急忙忙灭了火,一边埋汰,意识到那不是菸而是雪茄时,忽地想到了今日是教授的头七,住了嘴不敢多说,赶紧收拾完毕,关了灯,匆忙锁上门,整间研究室也暗了下来。

    老李教授站在黑暗中,低声咕哝,「真是寂寞,连盏灯都不留给我啊?」

    话音方落,铜制油灯的灯芯无火自燃,一道琳琅嗓音响起,「偷窃魂灯二十年,该当何罪?」

    老李教授回头,一名身穿雪白素衣,腰系正红璎珞悬着g魂笔,赤足露出纤细脚踝的俊美男人面sE清冷地睨着他。

    「你、你来啦──」老李教授面露尴尬,心想果然将魂灯点燃过久,被冥府发现行踪了。

    男人冷眸看着他,语气淡然无波,「让我一顿好找,连本职都怠忽了,真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