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不再搭理不堪一击的白泽芯,站直身,捏着手中那张平安符,双眸在室内巡梭,不时挑眉,复而蹙眉,眯眼打量周遭环境,神情流露出一丝茫然,然後,沉下脸,抿紧唇若有所思。

    白泽芯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的每一丝表情和动作丝毫不敢大意,内心的紧张与恐惧翻江倒海,波涛汹涌。

    她的梦境中,男鬼总是噙着笑待她,顶多骂过一句「兔崽子」,前几天的梦境中保护了她,怎麽两人真的面对面了,他倒像是个冷漠疏离的霸道总裁?

    虽然说人与鬼相逢都有其因缘,怕事的她绝对不是什麽热心助鬼的善心人。管你天皇老子还是人间乞丐王,谁找上她都是白搭。

    她只会带着萍水相逢的鬼魂们前往帝君庙丢包,让帝君替她打发,不,开解、超渡他们。

    因为跟人跑的鬼绝对不是什麽幸运神,祖厝里的鬼魂更不是柔弱角sE。

    原本她就不想和祖厝有半毛关系,现在对武力值强大的男鬼更是戒慎恐惧,只想快快请祂离开。

    麻烦的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男鬼不怕帝君平安符,看来道行颇深,更加棘手。

    夏穹蝉正在闭关,缓不济急,她只能和往常一样如法Pa0制,找个理由把祂拐去庙里丢包?

    但是鬼月期间帝君忙着镇守一方土地,有空理她吗?

    就算要丢包男鬼给帝君也不是半夜庙门关闭的时候,而是要等待明天一早庙门开。

    白泽芯偷偷碰触手上的运动手环觑了一眼,表面显示现在时间凌晨四点四十四分。

    她颦眉低啐,去!真不吉利!

    人鬼共处一室,就算男鬼是托梦者,今晚白泽芯也没胆再睡。

    她不住瞟向墙上时钟,还要一小时左右曙光初升,再三个小时又十六分钟庙门才会开启,她得撑到那个时候,她就头皮发麻。

    屋子里寂静无声,只余邻居的空调运转声,白泽芯拼命思考该如何与男鬼周旋才能安然度过这段时间,额头沁汗,几乎一夜白发。

    要不,问一下男鬼到底有何贵g算了?

    毕竟他托梦七年,年年准时在五六月报到,也算是诚意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