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国子学后,荣安立刻让人备好汤药,亲眼看着每个人都喝下她才放心。

    苏云松望向手中端着的黑乎乎一碗汤药,心中不是再纠结是否要喝,他看的是荣安的格局和眼界。

    一饮而尽,苏云松放下瓷碗将荣安拉到角落说道:“荣先生,不知这些是谁出的钱?”

    “自然是我出的钱喽,状元郎是要给我银子吗,倒也不必,这点儿银钱不算什么。”荣安揶揄道。

    她当然知道苏云松不是要给钱的意思,就是噎他一下。

    “先生财大气粗的,还能瞧得我这点儿虾虾米吗。”苏云松似笑非笑道。

    荣安被他的笑晃了心神,模样好就是不一样,荣安原先心中的社恐事件也因苏云松的外表快要消去大半气了。

    苏云松没再继续同荣安胡扯,正身道:“先生,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银子,倘若你是要给全京城的百姓施药,那也不够呀。”

    荣安:“我当然知道不够了,能尽一点是一点心意,我只是抛砖引玉。”

    荣安最后几个字说的极轻,只够苏云松两人能够听到。

    她是砖出小头,后边那个玉拿大头。玉自然不用说是谁,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百姓都是他的子民,他不出钱不出力怎么能行。

    荣安此举一番是真心帮助落难的百姓,怜他们无家可归损失惨重。另一番是要告诉宫中皇帝,赈灾银不如实际汤药来的实在,哪怕从宫中到京城大街上没几步的距离。

    荣安相信,那赈灾银也会是一步一个人剥削下来的,直接熬汤药,谁会那么有兴致要拿几缸子呢。

    苏云松咂咂嘴,口中的苦味已经全然没有,道:“那还等些什么,咱们此刻便去搭棚子吧。”

    荣安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来呢,景绍元几人倒是先从凳子上站起来,仿佛荣安一声令下,随时准备出发。

    “你们谁都不许去,我和苏大人一起去便可。你们留下等着腿上和脚上上完药之后回教室看书去。”荣安神色严肃,这次她不会再让半步。

    “为什么呀先生,这些…”祝允常反驳,还没说完便被荣安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