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驷无奈扶额叹气。

    当然了,他相信自己的老师最后这句话是真的,肯定是有一定的报复心思在,但是他更加相信的是陈野之前所说的内容。

    陈野害怕自己无法活到那个时候。

    他看着陈野的背影,眼睛中带着惋惜、悲痛,老师如今已然四十多岁了,可以自称【老夫】的年纪了。

    “希望老师能够好好照料自己的身体吧,秦国怎么可以没有老师么?”

    不仅仅是他,就连整个秦国都已经习惯了有陈野的存在。

    陈野的存在或许不像商鞅那样是一把熊熊燃烧着的大火,那么的夺目、那么的璀璨、剧烈,但是陈野的重要性一定不会输给商鞅,甚至比商鞅还要重要。

    这是秦孝公在临死之前的时候,握着嬴驷的手一句一句交代的。

    嬴驷的脑海中回忆着那一天。

    那一晚风雨大作,他提前被他的父亲传唤到了大殿中,他的父亲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交代着所有的事情。

    一共说了两个时辰,其中只是陈野的事情便说了整整一个半时辰。

    嬴驷看着面前摆放着的棋盘,神色莫名,其实也正是从那一天晚上开始,他才知道自己老师默默的做了多少事情。

    从变法到学宫,从商鞅的众多弟子到诸国之间的天下大势,从民生到法理,好像没有自己这位老师不懂的东西,好像没有自己这位老师没法做到的事情。

    秦国有如今的变化,商鞅占据三成功劳,他的父亲孝公占据两成功劳,剩下的五成功劳全部都是自己老师的!

    潜移默化的改变才是最大的、最恐怖的改变。

    想到这里,嬴驷又摸了摸额头:“不过慎那个小子好似已经跟老师学习了不少,甚至老师把他毕生所学的著作也都是给了慎儿,不管慎儿能学到多少,都是秦国的福分啊。”

    他不由得有些由衷的感慨道:“老师为何不能长生不死呢?”

    陈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