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虔妈能听到她的心声,此时此刻只会很有深意地回答她:非也,非也。

    她把饼干放进烤箱,帮虔妈处理起蔬菜,既无奈又刻意地强调:“是个小男生。”以此表示他们之间确实没什么,但实际上其实周寄安也不知道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霍索到底多少岁。

    虔妈朝她笑了笑:“周周喜欢这种类型的吗?”看得出来虔妈只是在打趣她而已。

    周寄安小脸发烫:“虔妈,你可别取笑我了,他只是我的邻居。”

    “要是你交了男朋友一定要带过来让我们看看,别像之前的程舟就好。”话音刚落,她便暗道不好,一抬眼便看到了周寄安微微有些怔愣的样子。

    看样子那茬儿还没过去,那今天中午这个可怎么办哝!还说让两人先认识认识,知根知底的也好啊,老虔那个门生是真的没什么可挑出毛病的,可惜了,怎么就让周周先遇上那么一朵烂桃花了呢。

    哎……这孩子也太长情了……

    虔妈想到程舟就颇有一种自家的大白菜都被猪拱了的气愤。

    锅边上溢出的水蒸气绵延升起,像一只手试探性地触碰到她的脸上,在确定她不会动弹之后,放肆地倾巢而出,蔓延到了眼下,湿润又火热。

    周寄安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当然也有自己一直刻意避免的原因,因为即便新伤成旧伤,表面愈合了,但无意间碰到的时候,当初那种痛到窒息,难过到说不出来一句话的感觉又会周而复始地出现。

    但随着一次次的条件反射,她也就会同巴甫洛夫的狗一样,逐渐不再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了,因为人已经麻木了。

    只是从分手以后鲜少有人会在她面前主动提到程舟,许是为了顾及她的感受。

    沉静的双眸忽地被眼皮盖住了一半,似乎是为了掩饰骤起的波澜,她把去掉皮的蔬菜放到水下冲洗,顺便也冲走了上面的丝丝血迹,语气故作轻松道:“其实也没什么的,谈恋爱遇到不合适的也很正常。”

    “你们也不用太在意他,如果他自己不吱声,我早就把他忘了。”

    虔妈却听出了一点蛛丝马迹:“他还找你?”

    周寄安顿住了,虔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停滞,整个人差点炸了:“他怎么还有脸缠着你!不行!这我得想点办法,可不能让他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周寄安捏着刚刚被刮皮刀划出来的伤口,小心的拿出烤箱里面的东西,轻声却不失果决:“耽误不了我的,这不是他回头找我我就会原谅他的事。”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吃个饼干消消气。”

    “真是气坏我了。”虔妈恶狠狠地张口咬住周寄安喂到嘴边的小饼干,仿佛咬的是程舟,饼干一入口就后悔这么粗暴对它了,因为它是如此的香甜可口,充满了黄油奶香,口感绵密细腻,令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