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这个糖豆子我吃了一颗,特别的甜,最适合吃完药来两颗,现在是不是不苦了?”周煦风笑着说。

    陈沅点了点头,“不苦了。”

    被迫离开陆家后,再也没有人像母亲那样无微不至地关心她。

    直到今天醒来,那絮絮叨叨的话就跟儿时母亲劝她喝药时一模一样,那尘封心底的怀念和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齐齐爆发出来,眼泪一时没法控制竟然直接掉了出来。

    她从旧日里的情绪里抽身出来,将碗递给了周煦风,“你睡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就两天。”周煦风将碗放在地上,将那碟糖豆子放在陈沅的手心,“多吃点就不苦了。”

    陈沅望着手心的糖豆子,说:“煦风,你背着我走了很久吧。”

    周煦风摇头,“其实也没有多久,而且你很轻,我背着一点压力都没有,你可不要小瞧了我!”

    陈沅捻了颗糖豆子放在嘴里,“煦风,大帅要杀的人是我,你本来没必要跟着我一起流落到这个地步的,你应该会去当你的周三公子,去跟白茶一起把报社做起来,而不是跟我在这里儿女情长。”

    周煦风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他伸手握着陈沅的手,“阿沅,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不是,而是我觉得你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而不是耽误在我身上,这不值得。”陈沅摇了摇头说。

    “只要阿沅活着就是值得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大帅杀害你而无动于衷。”但凡是个陌生人,他都做不到袖手旁观,就更别提那个人是阿沅了。我

    “至于彭清和张晖的事情,我相信二哥可以妥善地代替我安置好他们,还有大哥在,他们一定可以查出背后的人是谁!”

    “那报社的事情呢,你不做了吗?为了救我一个人放弃救所有人,煦风,这真的值得吗?”陈沅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可是周煦风说,“我若是连你一个人都救不了,我又怎么有本事救所有人,阿沅,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在感情里,他不过也是个自私的胆小鬼罢了。

    “阿沅,你知道的,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现在都觉得哪怕在这里待上一辈子都值得,只要有你在我身边,这就足够了。”

    周煦风的手握得很紧,陈沅一时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