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礼带着聂白茶去了医院的停尸间,那儿是个冰库,还没进去就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冷意。

    聂白茶打了个寒战。

    周怀礼领着聂白茶走到聂东文的尸身前,然后揭开了白布。

    聂东文的尸身被人处理过了,已经看不出之前血腥恐怖的场面了。

    聂白茶缓缓地挣开眼睛,其实她还是没办法接受聂东文已经死了的事实,即便已经过去了一上午。

    她对上了聂东文睁开的眼睛,心下一颤,双腿一软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爸……”

    她爬向聂东文,她感到的不是恐惧,而是因为失去父亲的伤心。

    她抓着聂东文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

    肩膀也在不停地抖动着。

    听到是一回事,接受父亲的死亡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她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拉扯着她,叫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周怀礼听不下去了,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走到了门口的位置,放了根烟在嘴边叼着。

    烟,是个好东西。

    可以解闷,也可以解痛。

    但那终究只是短暂的。

    伤痛只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越发沉入心底,形成一道看不见的伤疤,一碰就疼。

    他仰着头,看着灼灼烈焰,那忍耐许久的泪意总算是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