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绍刚肯定的答道,“两个小时前……”

    温言奇眼前一闪,坠入了无比的黑暗!怎么能这样?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口,却一句也没有问出来,只觉得浑身发软,甚至握不住这轻飘飘的手机。

    听着刘绍刚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温言奇机械似得拿起电话,只说了句:“等我……”

    明都的车流依然穿梭街头巷尾,雪自天空上不情愿的飘荡下来,落在地上,又被无情的碾压,变成了黑色的污水。行人蜷缩在厚重的羽绒服里,机械的走在路上,不停的咒骂一辆又一辆急驶而过的汽车。

    刘绍刚满脸憔悴,见温言奇到来,只是抬起头,目光空洞的看了一眼。汪宁就静静的躺在冰棺里,温言奇却不敢上前看一眼。

    “怎么回事”?温言奇轻声问道。

    “哎……”,刘绍刚深埋了头,半晌才说:“安眠药……她把平时大夫开的安眠药都积攒了下来,一次喝了。汪宁自从生病以来,就独自住了原来的房子。汪宁妈妈隔几天去一次,今天上午过去才发现。打了120,说是人早就不在了,许是昨晚的事情……”

    这时,温言奇才抬头看了汪宁的遗像,照片是刚工作时拍的工作照,那时的汪宁即兴奋又紧张,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此时此刻正安静的注视着刘绍刚和自己,以及周遭陌生的一切。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刘绍刚默默的摇摇头,“不知道……看样子她至少准备了几个月了,要不然也不会存了这么多的药。我隔段时间就会过去看看,至少也是打个电话。年底这段时间忙了些,联系便少了,记得一周前给她打电话还有说有笑的,谁知道变成这样?”

    正说着,殡仪馆的人进来,催促家属选墓地,刘绍刚看了眼来人,又对温言奇无奈的说道:“汪宁妈妈想必一时没缓过神来,心脏出了问题,我让言东送医院了。这不,殡仪馆的人催了几遍了,这两天降了温,这里都他妈的到了旺季!”

    汪宁是家里的独女,爸爸又早早逝去,这下独留了妈妈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温言奇心里怆然涕下。又不知该说什么好,给汪宁许诺的没有做到,甚至连见面都是一年多前的事。

    温言奇缓缓起身,默然走到冰棺跟前,想再看看汪宁的模样,却发现汪宁的脸上盖着张黄纸。

    刘绍刚愣愣的说:“现在不让看的,等明天出殡火化时才能看一眼,。医生说剂量太大,就是来的再快也是来不及,不过……她走的安详,应该没有什么痛苦吧”。

    温言奇不禁长叹一口气,再没有痛苦,也是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至亲至爱的人,从此长眠地下,风雨无关,难道这不是最大的痛苦吗?汪宁怎得如此决绝?

    刘绍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汪宁走时,枕边放着三封信,一封给我,一封给你,一封给她妈妈。”说着,刘绍刚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温言奇。

    温言奇接了,轻轻的抚摸着信封,一时不忍打开,刘绍刚见状,轻声说道:“看看吧,也是她留给我们最后的话语了。”

    温言奇默默的看了看刘绍刚,打开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