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压低了声音,“你们没听说啊,顺玉公主去牢里看陆家人惹了圣怒,被陛下贬为庶人,下旨流放到北地……”

    顺玉脸色惨白,眼眶通红,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去看了眼陆阁老,皇兄转头就下了旨,甚至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其他兄弟姐妹,宫中隐约有些皇兄残害兄弟姐妹的传言,她没当回事,毕竟儿时,父皇还在的时候,皇兄还会哄着自己,给自己分糖糕吃。

    此时外头的百姓还在议论,“老天……这可是陛下的亲妹妹啊,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顺玉几乎快把衣袖抓烂了,到了这一刻,她仍旧不敢相信那个儿时待自己亲厚的皇兄会如此狠心。

    顾行昭跟着那些人的视线望去,只见流放队伍后头的那辆马车,拉车应该是个内侍,微风吹过,帘子微微吹动,很快被一只手紧紧从里头抓住。

    她心想,小老头要是知道这小公主就因为去看了他一眼就被贬成庶人流放,怕是又要难受了。

    瞧不见马车里头的人,围观群众大失所望,还以为能瞧瞧宫里头的公主长什么样。

    顾行昭没再看下去,收拾了一下便准备下楼开门营业。

    经过沙发之时,她隐约感觉好像碰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只见陆家长孙陆行尧还有陆家幼子陆行砚并行而走,一个脸色淡漠如水,一个病怏怏的时不时咳两声。

    顾行昭嘀咕了一句,“小老头的基因倒是挺好。”

    她匆匆下楼。

    陆行砚微微一怔,是谁在说话?

    他环顾四周,周遭的人怨声载道,还有官差在挥鞭子赶人,未见有什么姑娘家说话,可方才明明是听见了,什么小老头的基因……

    陆行尧扶了他一把,“三叔在看什么?”

    陆行砚摇头,大约是自己的错觉。

    …

    流放队伍出了城,便要一路北上,徒步行到流放之地——淮北。